我心悦你
,“指教谈不上,……章悬刚才跟你说什么了?能否讲与我听听?”
方木然歪头,看着嘉诚着急的神情,掐头去尾的回答,“章公子说喜欢你。”
这种替人告白的事在方木然看来有些不道德,可看这嘉诚郡主的表情,若自己讲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嘉诚,似乎更加麻烦。
难道还要告诉她,章悬来跟她表白,以为他喜欢她结果他不喜欢她,喜欢的是她?
太乱了。
方木然说的简单直白,倒叫嘉诚郡主憋了一肚子的刻薄挖苦的话说不出来。
“…我不信,他还送你一荷包呢?”嘉诚指了指方木然手中的荷包。
方木然将荷包摊开给嘉诚看,“不过是烂了的忍冬花,章悬想学制中药材,自己采了结果全烂在这里,也不能入药了。”
“真的?”
“你若不信,我们大可试探他一番。”
“如何试探?”
“你不用讲话,只消抢我手中的荷包即可。”
嘉诚郡主将信将疑,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抓住荷包的一角。
方木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猛地将荷包抽出来满脸挑衅。
嘉诚本就心思单纯又是个经不起诈的,方木然说是做戏,保不齐在骗她,那荷包就是他俩的定情信物!
能入药的又不止这忍冬花,什么树根树皮不也能入药么,还非得送花?
这荷包肯定有问题!
本是假意,嘉诚不由生出了三分真心,硬是伸手去抢夺方木然手中的荷包。
方木然是在配合演戏,收着劲儿,嘉诚却是认真,用尽力气去抢。
“啊!”
方木然不料嘉诚来了真的,被她猛地拽了过去,脚下一滑,就要跌进一旁的矮池。
方木然吓得闭眼,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坠落,反而稳稳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郡主,你没事吧?”章悬的声音传来。
方木然睁眼,见自己被孟子谦揽住,而章悬正扶着跌坐在地的嘉诚郡主起身。
嘉诚炫耀般将荷包在章悬眼前晃了晃,章悬一脸不快的拍掉,“区区一个荷包,也值得你如此去抢?”
嘉诚愣住。
“方姑娘你也是,一个荷包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为何非要与郡主撕抢?”
“分明是你家郡主先与我们撕抢的,章悬我敬你一贯君子,如今怎么学会倒打一耙了?”
方木然还未回话就被孟子谦抢在前头。
章悬气不过便又回了一句,“谁先谁后不论,一个荷包有什么好抢的?”
“分明是你们先开始的,我们还差点跌进池中呢!”
“那不是差点吗?我们可实打实的跌倒了!”
这………
原本是方木然与嘉诚的“钓鱼”现场,谁料竟演变成了“泼妇骂街”?
孟子谦与章悬虽说性格不同,但到底是世家富商出来的公子哥,向来都是一副端庄悠然的君子风范,像如今这般失了理智一样的状态从未出现过。
嘉诚此刻才明白方木然的用意。
章悬就那样挡在她身前,替她讨着根本不存在的“公道”,一时间心中一股暖流涌过,任何的野蛮与张狂都没有了意义。
“够了!”
嘉诚公主用力喊出这一句,直接叫停了争吵中的二人。
她将荷包还给正哭笑不得的方木然,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转身就要拉着章悬离开,章悬还在替嘉诚委屈,不肯就此罢休,“这还未讨出个对错……哎?哎?你慢点,你拉我去哪?”
此时月色正浓,如薄纱如瀑布,毫不吝啬的倾泻而下,将小跑远去的两人包裹,仿佛是他们二人发出了柔和明亮的光芒。
方木然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无限感慨。
这样吵吵闹闹的青梅竹马,以后的日子也一定很有意思吧?
“在想什么?”孟子谦深沉的嗓音从耳畔传来。
方木然从沉思中抽出,看向一旁的孟子谦。
依旧一副沉静淡然的模样,仿佛刚才与章悬吵得凶狠的是旁人一般。
方木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弯起。
“你又笑什么?”孟子谦不解。
“你说呢?”方木然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孟子谦拧眉跟上,“我说什么?你打什么哑谜?”
“我打什么哑谜?我倒想问问你怎么跟转了性似的,与那章悬呛声?”
“那分明就是嘉诚郡主先抢你的荷包,这章悬黑白不分,冤枉人,我只是讨个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