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那分明就是嘉诚郡主先抢你的荷包,这章悬黑白不分,冤枉人,我只是讨个公道罢了。”
说这话时,孟子谦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愤慨。
方木然心中微动,这位向来情绪稳定的孟二公子,似乎总是因为她而情绪波动。
当然,是在茴香出现之前。
也许只是因为他看重自己的医术,毕竟在外行走,身边有个医生总是好的。
方木然有些苦笑,“你一向聪明,怎么这点儿小事看不明白呢?”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可知章悬找我所谓何事?”
“……”
“那你可知嘉诚郡主找我所谓何事?”
“……何事?”
“哎呀,你还真是个木头,把我名字送你好了。”方木然无奈,“我不过是个垫脚的。”
孟子谦还是不解,“为何拿你垫脚?”
方木然止步回望孟子谦,三秒后,她轻叹口气,转身继续往家里走去。
“你又叹什么气?”
孟子谦着实不解,眼前的姑娘情绪变化简直是变幻莫测,之前叫她误会就不说了,如今帮她讲话还是叹气,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一些?
“我也不知道。”方木然边走边看着高悬明月,“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方木然突然高声吟了这么一句词。
“你不懂。”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你说,月亮是不是很神奇,无论相隔多远,此时此刻,我们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明月。”
“我说我是个垫脚的,是因为章悬与嘉诚郡主本就互相倾慕,只是他俩没有认清内心罢了。”
“可是你瞧章悬不由分说站在嘉诚郡主一边的样子……”
话说一半,方木然便不再言语,她本就不善言辞,想法又跳跃,看到月亮就想到如今照着她的这轮月亮会不会千百年后也照到导师的身上。
又想到自己在这里孑然一身,有些羡慕嘉诚有章悬维护在侧,而嘉诚郡主又是如此一心扑在章悬身上。
爱,是相互的。
只是……爱的感觉,上辈子这辈子,她大抵都体会不到了吧。
“是你不懂。”
孟子谦轻声开口。
“章悬与郡主从小青梅竹马,当年章父淡泊名利,后来治疗时疫有功,唯一所求便是请圣上加封这个邻家的小女儿,只为与他儿门当户对,堵住外面人的舌头。”
“为何要堵住外人的舌头?”
“章先生而立之年便位列太医院之首,深得圣上厚爱,而嘉诚郡主母家不过是芝麻小官,两人若直接结亲,必会被外人所议论。”
孟子谦说这话时面色平静,仿佛对这种抬轿子的事司空见惯。
也对,无论何时何地,门当户对都是最重要的。
方木然忽而转念,“那这章悬可真不是个男人啊,他刚才还说心悦我呢…”
“他说什么?!”孟子谦声音忽而急骤起来。
“所以我说他就是个渣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方木然义愤填膺。
“那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他后来又说他发现只是把我当知己了,毕竟难得有人能跟他的医术相较……”
方木然停下,“不对啊,这与你有无关,你急什么?”
“而且重点不是我回应什么,重点难道不是他三心二意,花花肠子吗?”
“男人三妻四妾最是正常不过,这叫什么花花肠子?”孟子谦更是不解。
“你别被他哄骗了去不就好了?”
“……”
方木然发现她错了,她不该和孟子谦讨论感情问题。
思想之间的鸿沟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孟子谦瞧着方木然不再言语闷头走路,怪自己多嘴,“你又生气了?”
“没有,”方木然答,“什么叫又?”
方木然骤然止步,跟在后面的孟子谦险些踩到她的裙摆。
“抱歉……”
“我很经常生气吗?”方木然倒没觉得差点撞上这事有什么抱歉的,倒是有点在意孟子谦说自己“又生气了”。
“昨夜宴请章悬几人时,你不是生气了?”
“没有。”
“后来你手腕浸了水,你不是也生气了?”
“…没有。”
“……”孟子谦心中气方木然口是心非,“那前几日在溪涧采药时,你是不是生气?”
“孟二公子,在你的理解里,是不是所有的情绪都只有‘生气’二字?”
孟子谦上前一步,低头认真的看着方木然,“那你说,是什么情绪?”
方木然不敢直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