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天相处时，程深一直很照顾自己，她也越来越喜欢程深。两人都很清楚，他们的关系已经渐渐超越了友情，却不知道是否达到了爱情的高度。

所以程深略显亲昵的举动，并不算太失分寸。尽管韩宵感觉两颊越来越烧，心越跳越快，但她还是勉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挤出一抹笑意，说道：“没事。”

谈话就这样断了，两个人都不清楚该如何继续。韩宵故意弯腰逗弄趴在脚边的萨摩耶，而程深则呆呆站了会儿，转身穿过客厅，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

沙发上，沈晓宇暂停了游戏，抬头看了眼韩宵的背影，又看了眼厨房，嘴角微微翘起。

紧接着他想起了吴越，笑容又倏然苦涩、冷寂了下去。

【三】

程深从珍贵的四根胡萝卜里挑了两根大的，做了一份凉拌菜，又用三只苹果做了份沙拉，主食则是蒜蓉酱拌面。

虽然都是素食，但三人都吃得很香，风卷残云一般，转眼面前的盘子和碗就都空了。

“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做点儿。”程深问。

“够了够了。”沈晓宇忙说。

“我也够了，饱了。”韩宵一边喝着餐后酸奶，一边还打了个嗝。

“嗯，那就好。”程深笑了笑，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沈晓宇想帮忙，却被赶出了厨房。

“你也太‘贤惠’啦。”韩宵半是揶揄半是赞美地说。

“那是，谁娶了我谁有福。”程深随即接口道。

韩宵闻言哈哈一笑，不说话了。

“快得了，你俩。”沈晓宇心里如是说。他赶紧溜回房间，省得留在这儿做大白炽灯泡。

三个人少了一个，场间的气氛忽然就变了。韩宵感觉继续坐在餐桌前颇有些不自在，于是起身撩开客厅的帘子，挪到了阳台的藤椅上。

停电之后，每当到了夜晚，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不过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夜空，星星好像更多了，也更亮了。

淡淡的星辉落在她身上，让她想起小时候，那些随外婆在院子里乘凉的夏夜。记忆中，外婆手里的扇子从没停过，总是为她扇风、驱赶着蚊虫。

“外婆，你现在在哪儿呢？”韩宵抬头望着天上那些一闪一闪的星辰，想，“外婆，妈，哪两颗星星是你们呢？”

这时程深洗好了碗筷，灭掉手机灯，也来到阳台坐下。

“星星真多啊。”他赞叹了声。

“嗯。”韩宵点点头。

程深听出她的声音有些落寞，于是问道：“怎么了？”

韩宵：“没什么。”

程深想了想，说道：“想谁了吧？”

韩宵没有回答，程深也便识趣地没再追问。

过了半晌，韩宵却反问他：“对了，你家里还好吧？”

“还好，没出事儿，那里暂时安全。”程深说。他每天睡前都给父母打电话，问那边的情况，另外报个平安。

“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害你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韩宵感到颇为愧疚。

“别这么说，又不是你让我来的。”程深扬了扬手，示意她别放在心上。

“你不后悔吗？”韩宵扭头望向他。

程深迎上她的目光，回望她在夜色中黑漆漆的眸子，认真说道：“不后悔。”

韩宵把头转回去，说道：“如果是我，我肯定后悔死了。”

程深：“……”

静了几秒钟，韩宵实在没忍住，呵呵笑了起来。

程深也跟着笑了。最近他总是觉得，韩宵很多时候特别可爱。

两人下意识地压抑着声音，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接着韩宵再次转头看他，问道：“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都喜欢我什么啊？说说看……”

程深：“……”

他没料到韩宵会这么开门见山，想了想，才认真说道：“首先，我觉得咱俩三观挺合的。”

韩宵点头：“嗯，这个我同意。”

程深：“其实我认为这个是最重要的。其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想保护你。”

韩宵：“哦……然后呢？”

程深挠了挠头：“你的性格也是我喜欢的，也很漂亮，很有气质。”

韩宵越听脸上越烧，赶紧示意他打住，说道：“哇，听你讲的，我都要爱上我自己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我可能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反正我眼里的你是这样的。”程深肯定地说。

“其实你跑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吃惊。”韩宵说，“这几天我总觉得，你这么做不值得……”

“值得的！”程深抢白。他投过来的目光专注而热切。韩宵盯着他的眼睛，再也说不出话了。

“那你呢？”程深反问，“你对我什么感觉？”

韩宵微微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