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事（36）-（48）

《论正邪之势不两立》，论文本身并不可怕，头疼的是后面那几十篇中外参考文献也要看。

这段时间我一运内力，便觉得不自在，有时会晕过去。后来索性成天背诵独孤九剑的剑诀，有时夜里睡不着就起来练练，就这样一路上收获点点滴滴，我的剑术大有长进。

师父雇了两辆马车，一辆载着女眷，另一辆给我这个伤号用。临近洛阳的时候，师娘她们的马车散了架子。其时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家都很着急。

临近傍晚，天上阴云密布，山雨欲来。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尖的施袋子指着前方说师父您看，那有一座古庙。

大家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座古庙。师父说，袋子，你进去问问寺里的和尚方不方便借宿一晚，言语要恭敬，不可强求。

江湖有言，做一日君子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君子。在这种时候能说出这样话的人，遍观江湖，没有几人，我师父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充斥着对师父的敬仰之情。

过了一会儿，袋子兴冲冲跑回来，说，师父，庙里没人，是一座弃庙。大家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师父进了庙。

庙已经很破了，很多地方都能直视苍穹。大家捡些不漏的地方坐下，开始生活做饭。

此时，门外脚步声声，紧跟着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请华山派岳掌门出来一见，在下有事请教。”

（46）

我们跟着师父出来，庙前站了十五个人，黑衣蒙面。师父说：“在下就是岳不群，请问各位是何门派，找我什么事？”

其一人笑着说：“听说岳掌门收了福威镖局林平之为徒，想必已经得到辟邪剑谱，我们想借来一看。”

辟邪剑谱我们当然没有，他们这样说自然是想借剑谱生事。既如此，言语不和，打斗在所难免。

我内力尽失，空有一身剑术，在这么多人之间难以周转。我辗转腾挪，还是不小心被飞过来的陆大有撞了出去。我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能起来。后来一想，算了，再打搞不好伤着同门，搞得再不好被同门伤着。

局势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堂堂华山派几十号人，居然打不过这十五个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师父也被其中八人合力制住。

领头的蒙面人嘲讽的说：“岳掌门，现在可以交出辟邪剑谱了吧，要是让我们搜，搜到令夫人和女儿身上那可就太便宜我们了，想必咱们还没有那种交情。”

此时乌云越堆越多，黑得透心，仿佛等谁一声令下，大雨倾盆。

我胸中气愤难当，刚要爬起来，忽听得马蹄声声，有人骑着马朝这边奔过来。

（47）

来的人是嵩山派的丁勉、陆柏和华山派剑宗封不平，我的心稍稍放下。虽然这几个人与我们不和，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相信他们会把握好大方向的。

丁勉问蒙面人，说：“怎么回事，你们是哪部分的。”

蒙面人说：“原来是嵩山派的丁二侠，我们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听说君子剑岳不群害了林震南夫妇，抢了辟邪剑谱。林氏夫妇曾给我们送过大礼，算是交好。因此我们不平，要为林氏夫妇讨个公道。”

林平之抢道：“你胡说，我爹是让余沧海害死的。”

丁勉没有理会他，朝师父嗤了一声，鄙夷的说：“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我操，瞎子都能看出这是在做秀。蒙面人叫丁勉丁二侠，丁二虾就顺着他质问我师父。怪不得江湖人称左冷禅“逼神”，手下个个能装。

原来这是嵩山派下的一个套，不知我此时起来于大局还有无关系，还是再趴一会儿吧。

封不平也哼了一声，说：“岳不群，你一向就是伪君子，还是把剑谱交出来，别丢我们华山人的脸了。”

师父说：“封不平，你为了争夺掌门人之位，勾结外人，出此毒计，将来有何面目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

封不平说：“你这个伪君子，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按华山门规应当处死。我不和你多费口舌，你去祖宗那里忏悔吧。”

“慢着，”师娘大喝一声，说：“封不平，捉贼见赃，你用这种卑鄙伎俩纵然夺得掌门之位，也难以服众。”

封不平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搜身，既然这样，我先搜你好了。”

每一个男人都想搜一搜女人，而且在青春期的梦里反复演练过。但既然我们披了一张人皮，就不能随意上下求索，即便有想证明男人和女人拥有同样数目肋骨这样崇高的探索精神也不行，除非女人有同样的需求和明显的暗示。

我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吓了大家一跳。

我对封不平说：“你想做华山掌门得先问过我这个首席大弟子。”

封不平呸了一声，挺剑刺来。我灵活运用独孤九剑，攻其破绽，取其要害，招招后发先至，逼得他每出一招都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