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事(36)-(48)
原则:恋人没得做了,不能让朋友也没得做了。
我又走了几步,假装重伤之余站立不稳,左膝一曲,身子向前直扑出去,扑的一声,长剑插入自己左边的小腿。(只插了一点,虽然失恋了,但我还不傻)。
“令狐大哥……”仪琳惊叫一声,身子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过来扶我。
大有过来扶起我。
其实不戒和尚就在旁边,我根本伤不了田伯光。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师父在狄修面前难堪。我回过头,师父正鄙夷的看着我,我心里舒坦多了。
我最佩服师父的就是他在大是大非面前坚持原则这一点。
师父见仪琳大惊之下让出了空档,右手一拂,裹住长剑,手掌一挥,剑朝田伯光激飞过去。
与此同时,不戒和尚叫了声“使不得”,脱下两只鞋子,双手力掷。他的两只鞋子硬是把长剑拖转,在狄修旁边坠落,把那孙子吓了一跳。
师父朝不戒和尚拱拱手,说:“岳某要为江湖除害,大师既然拦着,就休怪我无礼。”
他们斗在一处,打得难解难分。
我瞅了瞅狄修,想你还不趁这个机会动手杀田伯光扬名。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在晚年所著的《忏悔录》中我对此时产生的如此龌龊的想法做了深刻的检讨。
狄修终于动手了,但是他的剑却朝我飞来。
(44)
我愣了,临死前骂了一句“龟孙子”。
作为本部回忆录玉树临风的男一号,我无数次面对死亡,无论是差一毫米就死了还是差一微米就死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死不了。
可是我不死就要有人为我而死。
一个软软的身躯倒在我身上,血流了出来,没有腥气,只有淡淡的体香,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师父愣在那里,不戒和尚冲上去扼住狄修的脖子。
仪琳朝田伯光招招手,田伯光过来一把推开我,把她搂在怀里。
仪琳挣扎着说:“听我爹说给你服了毒药,我就赶紧拉着他来找你。看见你我真高兴。可我是佛门弟子,你是……,我们不可能。”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声音已不能连续,田伯光捂住她流血的伤口,泪水浸湿了仪琳的脸庞,他朝不戒和尚喊:“大师,快救你的女儿。”
不戒和尚只是发疯的扼住狄修的脖子,狄修的眼珠已经凸出。
“你……你抱……紧我,我……冷。”仪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说,“我虽然……喜欢……喜欢你,可也……不能被你……你毁了清白……令狐大哥对我……有恩,既然……我们……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替……令狐……大哥死了……也值得。”
田伯光已经泣不成声,拼命的捂住她的伤口,不停的说:“你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
仪琳的血越流越多,终于在田伯光的怀里安详的合上双眼。
不戒和尚还在死死扼住狄修的脖子,吼声震动天地,他本来有些疯癫,如今是真疯了。
田伯光扔了药瓶,把脸贴近仪琳,喃喃的说:“我和你一起死。”
这是江湖上最大的一个笑话:经过是一个男人要强奸一个女孩,一个傻小子拼命救了这个女孩。结果是傻小子喜欢上女孩,女孩和男人相爱了。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 于千万年之中, 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 也没有晚一步, 刚巧赶上了。这是田伯光和仪琳的缘分,在这场缘分里附带着一个傻小子,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
师父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冷冷的对我说:“我以为你真的对华山有感情,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特意带了大有回来。现在这样,你跟我走吧。”
我默然无语,田伯光突然对我说:“你能不能再留片刻,把我和仪琳葬了。要是赶时间,我现在死也可以。”
我为难的看着师父,他面无表情,斩钉截铁地说:“走。”
(45)
一个从恒山山沟里走出的小尼姑,让我在短时间内淡忘了十几年孜孜以求的岳灵珊朋友,让田伯光在短时间内结束了十几年的放荡生涯,可见她是一个多么动人的姑娘。
现在这个姑娘死了,我们很伤心。
碰上仪琳,我愿以为是上天刻意的安排,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要在她心中永垂不朽,却没想到骚货田伯光才是她心之所属。她在田伯光怀中安然离去,田伯光耗尽一生的眼泪却成了我心中抑郁的河流。
时间一天天的过,匆匆来去。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仿佛只有拉屎的时候,它才在隆隆的声响中停留片刻,我掩面长泣,不知道这样可以自由自在拉屎的日子还有多少。
师父说我对待敌我态度暧昧,立场不坚定,让我整天看他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