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贺函
王贺函长得乖巧灵动,一头顺毛,皮肤白皙,眉眼弯弯又柔情,眼睫毛长而翘,眼眸浅棕,嘴唇生的淡粉色,身高175,平常喜欢夜跑,登山,身材也算的上匀称,是班级里公认的帅哥。
王贺函家里有三个男孩,他排行老二,哥哥大他一岁,弟弟小他九岁,妈妈是高中教师,对自己孩子的学习十分看重,从小就关注孩子的学习。
大哥小时候因为生病推迟了一年上学,所以和王贺函一直是同一年级,但大哥痴于打篮球,一颗运动脑子,不善于学习,成绩远不及贺函,家里年幼的弟弟也还不到真正学习的时候。
因此,王贺函便承载了爸爸妈妈的所有期盼,虽然他没有非常聪慧的天赋,但凭借着自律和努力,从小学到初中勉强一直维持在班级的上游。但自从上了高中以来,王贺函的学习状态开始直线下滑,成绩也一直稳居班级末端。
王贺函知道原因,他们一家人都知道原因。
初三上半学年,王贺函起早贪黑,不浪费一分一秒,时间全部用在刷题和复习上,终于在期末考中冲进了全校前十。
公布成绩的当天晚上,王贺函从操场经过,和正在打篮球的哥哥分享了自己成功的喜悦,然后蹦蹦跳跳的拿着成绩单,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地走回家去。
到了家门口,王贺函左胳膊夹着成绩单,右胳膊从兜里掏出钥匙,刚要插进门锁的一瞬间,玻璃碎裂发出的巨大声响从家里传出,接着是爸爸不断的咒骂声,还有弟弟哭泣抽搐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破碎了王贺函的一切心理防线。
王贺函楞在原地,这些声音好像带着剧毒的长钉,穿刺着他的内脏。胃里一股酸涩难忍,贺函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他颤抖着转动着钥匙,门吱呀的缓慢被推开。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把王贺函淌着鲜血的心脏戳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需要用贺函悲惨的一生去疗愈的窟窿。地上撒满了玻璃烟灰缸的碎片,妈妈跪坐在地上,抱着嚎啕大哭的弟弟,爸爸坐在沙发上,指着妈妈破口大骂。看到贺函进了家门,爸爸突然沉默,空气中只剩下弟弟大哭的嚎叫声。
王贺函呆滞的站在门廊,空洞的双眼捕捉着目前的所能获得的信息,但他的脑子早就停止了运转,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那,发不出一点声音,做不了一点动作,仿佛时间停滞,只有弟弟的哭喊证明着时间依然流动。
沉默许久,妈妈开口了:“贺函啊,你先回房间休息,听话啊,宝贝。”妈妈的语气里掺杂着浓稠的悲凉。王贺函现在好似一台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踉跄的走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呆坐在自己的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他端坐在那,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脑颅里肆意冲撞,仿佛要把他的一切全部撕裂,胃里的酸涩更加难耐,他蜷缩成一个团,麻木的抓着眼前的成绩单,泪水一滴一滴无声的落下,打在成绩单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直到整张纸面都被泪打成了深色。
王贺函的房间有一扇大玻璃窗,正对着客厅,百叶窗帘是合上的。哥哥回来后,爸爸已经回自己卧室了,看到还在大哭的弟弟和偷偷抹眼泪的妈妈。
“妈!发生啥了!”哥哥将妈妈扶到沙发上,又安慰着拍打弟弟的背。妈妈没有回答哥哥,只是说:“儿子,咱先回你姥姥家吧”,说罢。朝着王贺函的房间走去。
王贺函听到妈妈的脚步声,迅速将泪水浸湿的成绩单压在了枕头下,拿枕巾摸了把脸,他不想让妈妈在这种情形下再看到自己的孩子难过,只会让妈妈徒增悲伤。
“贺函,你的心思最细腻了,也最懂事了,你爸爸今天酒喝多了,今晚先照顾着你爸爸,妈妈明天来接你,好不好?”妈妈温柔的抚摸着王贺函的头,轻声问道。
“好,妈我听你的”,贺函也轻声回道。
妈妈便带着弟弟,哥哥回了姥姥家。三人离开家,防盗门闭合的那一瞬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从爸爸房间传来。王贺函全身早已虚脱,他扶着墙颤颤巍巍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一步一步的挪向爸爸的卧室。
听到脚步声,爸爸往房门看去,王贺函靠着门框,侧立在那。
“贺函,你怎么没跟你妈走啊。”爸爸嘶哑的话里掺满了酒气。
王贺函用尽全力,让能量汇聚在声带处:“我留下来照顾你,爸爸,你和妈妈咋了”
贺函的爸爸把头偏了回来,整个人平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喘着粗气,一言不发。看着爸爸涨红的脸,贺函知道他又要吐了。
自从9年前奶奶去世之后,爸爸就对喝酒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变得霸道又野蛮,时常喝的烂醉回家,妈妈有时候还在学校办公的时候,爸爸便会由王贺函和他哥哥照料。因此王贺函熟练的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端到爸爸的床边,一边扶着爸爸,让他把身体侧过来,调整位置,确保呕吐物可以全部进入盆中,一边拍着爸爸的背,尽量减缓呕吐时的痛苦。
然后就是多次的倒水,洗盆,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