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算满意？”柳青穆幽幽道，“还要与我和离吗？”

妇人插话，“哎哟，还和什么离啊！小两口的，就爱闹些别扭，赶紧和好吧！”

魏禾“哼”了一声，往自己兜里揣上了瓜子果仁，走出了茶馆门。

“跟上来吧，我们回家。”

柳青穆往桌上搁下一锭银子，朝一旁的伙计抬抬头，“够了吗？我娘子摔了好几个茶杯呢？”

伙计心道你也摔了不少呢，面上却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拿了银子，掂了掂道：“够了够了，都能把我们一个茶馆的桌椅买下了——客官慢走哈。”

柳青穆便追了出去。

“娘子——等等我！”

魏禾心中正纳闷，大街上听见这么一声“娘子”，无言转头。

却见柳青穆身后，那方才一直劝说他们“不要和离”的妇人也追了出来。

魏禾停下了脚步，看向那明显有话对他们说的妇人。柳青穆这时也察觉了什么，止住步伐，微微侧过身。

“大娘，有什么事情吗？”柳青穆问道。他一对上旁人，嗓音就带了些惯有的疏离。

那妇人为了追上柳青穆，气还有些喘。她年纪有些大了，离近了看，两鬓的头发间还夹杂了几根银丝。

她边喘着气，眼睛边在柳青穆和魏禾身上打量，“姑娘、公子，老身可否问你们一句？”

柳青穆：“尽管说。”

那妇人便道：“你们不是寻常的外地人吧......是来调查陶娴此案的官差？”

魏禾怔愣一下，心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反观柳青穆倒是毫不掩饰，“大娘好眼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妇人脸上还颇有些得意，“一开始我只是疑惑，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果然我这年纪没白活，看人识物，还是比旁人厉害一些啊！”

她略微浑浊的眼睛往上抬，看着柳青穆道：“不过啊，你们打探消息，一开始就来错地方啦！”

魏禾一怔，“大娘何出此言？”

妇人有些失笑，“到底是外地人，对我们邹县还是不大熟悉——云水茶馆虽然是我们邹县最大的茶馆，但吃的喝的都是些新奇玩意，上了年纪的人可吃不惯。所以啊，来这儿吃酒大多都是些年轻小子，陶家十年前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们毛都没长齐呢！”

“十年前的事情？”魏禾连忙追问，“大娘可否告知一二，陶家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啥不行的，”妇人毫不在乎道，“也不是些什么稀罕事，邹县上了些年纪的都知道些——只是陶家在邹县的身份摆在那，大家心里藏了点事，明面上不大敢说而已。”

她四处看了眼，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掩着口小声道：“这陶家啊，十年前发生了场大火，把陶家原先的家主一家人都烧死了，只剩下陶娴一个小女儿——现在这个陶家家主叫陶春和，是原家主的亲弟弟！”

听此言，魏禾手指微微在袖中掐紧了，“陶娴不是陶家夫妇的亲生女儿？”

“不是啊，”妇人道，“但现在的陶家家主对陶娴也挺好，不让她见人，好保持个大家闺秀的风范。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哥哥的遗孤嘛！”

魏禾笑得有些冷，“不让她见人，就是对她好？”

“是的呀，女子嘛，在未出嫁之前保持点神秘感，这往后啊，来提亲的人便会更多呢。”

见魏禾还是有些不咸不淡的模样，那妇人又有些着急道：“你可别不信，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吗？况且陶春和现在都没有自己的子嗣，可不就是十分重视陶娴的表现？”

魏禾有些纳闷，胸口也莫名发堵。

她还没说话，柳青穆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陶春和重不重视自己哥哥的遗孤，这个我们暂且不知。但大娘，女子这一辈子，可以做的事情并不只有嫁个好人家——我夫人，在探案时的有些思量，连我都自愧不如。”

魏禾转头看他，眼神微动。

那妇人被噎了一下，“你们......真是夫妻？可你们不就是来察访陶娴失踪的官差么？”

柳青穆笑了笑：“官差夫妇，您听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