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的感觉

刘奶奶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他妈妈病情加重，最后离开了我们。陈贺他爸爸得知消息后精神恍惚，状态不好，开车时候就很不幸撞上了卡车，抢救好几天最终也还是离开了。我那时候接受不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病倒了，在医院住了几天，也是杨老师前后帮忙，我们家才度过了又一次的难关呐！杨老师一家都是好人呐！”

程年年听了这样的一段故事，心理五味杂陈。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替这段故事感到悲哀，同时也对陈贺的经历感到怜悯辛酸。

但她更清楚，陈贺那样的人，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在那以后，刘奶奶也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老人家本是享清福的年纪却惨遭人祸，只得带着陈贺去到他姑姑家生活。

刘奶奶还说，陈贺的姑姑家在别的省，就迁出省了学籍，又麻烦了杨女士。

那时候，陈贺在二中上初三迁走了，而程年年开学就刚上初一。”

近几年，他姑姑家迁回来做生意，他们就也迁回来了。

刘奶奶还说，陈贺晚了一年读书，转去外省又留了一年学籍。才和差两岁的程年年同级。

程年年想到了什么，突然询问，“那那天我们刚搬来紫竹巷，是您帮忙找的出租房吧？”

“这算什么忙?我就是恰好听说杨老师有需要找出乐中周边租屋，刚好我带着陈贺来这边也没多久，就想着看看这边还有没有，随口问了房东一句，相较于杨老师的恩情，这不算什么！”

“你们也是刚开学没多久搬来这里?”

“是啊，暑假的时候这里房子还没空出来，开学的那天我们才搬来了，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开学那天就搬来了，那天下雨她还叫他还送她回去?

她还一直以为他顺路而已。

程年年一时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尴尬甚至有些后悔。

她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她从来自信张扬，不会怀疑自己的任何决定。

听到旁边楼道里有人上来发出的脚步声，随后楼道里的感应灯也亮了起来。

“刘奶奶，我，我先回去了。”

程年年起身立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奶奶，她，怎么了？”

陈贺一上来就看到慌忙跑开的程年年，拿起一块哈密瓜转头问奶奶。

“你还知道回来呀？看看这都几点了？一点都不像样！”奶奶口中假装责怪，但心里却满是担心。

很久以前开始，他们祖孙俩就相依为命了。

“我刚刚去剪头发了奶奶，你看你孙儿现在帅不帅？”

刘奶奶停下来手中忙活的动作，仰头仔细看着陈贺，

“那当然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