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下雨天

开学前那一晚他就在小区里打球，显然他们住同一小区。

陈贺并没有停下脚步，恍若未闻。

“喂，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不就是偷看你打球吗？””长得好看还不让看啊？

程年年一直认为陈贺我爱搭不理是因为见第一面的尴尬情节而导致的。

陈贺顺着程年年的话语倒回忆起了她每次见她都挪不开眼的样子。

陈贺是帅而自知的。

“肤浅。”

雨势太大，屋檐上的排水孔和也不断排出雨水，从滴滴答答到源源不断。

雨滴敲打着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掩盖了陈贺的声音。

他走近，冷“呵”一声。

突然来了兴趣，“怎么?课代表也要付费吗？”

这样的尴尬的开场令程年年愣了一下，“这人果然记仇啊！”

“呃，今天下这么大雨这个就事先可以翻篇了你说呢”程年年试图转移话题。

“哦~”他走到她的面前，一副似懂的神情。

“你送我回家。”程年年理直气壮地说，“我们顺路。”

“大小姐啊？凭什么？”

突然他凑近，盯着她的眼睛带着笑意说，“凭你是笨蛋啊？”

雨声作配，他的听起来更多了一种低沉的迷惑力。

程年年这话就忍不了了，从小到大，她身边除了来自杨女士的批评，从来都是赞美的话语。

本想和他理论一番，一抬头却撞上他那双傲娇的眼，深深地盯着她。

睫毛细密而纤长，在风雨之中有些微微颤动。

程年年脑海一时蹦出来一个词:睫毛精。

这人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副不爱管闲事的样子，她想一想，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更何况学校这会也没什么人了，看这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回家还得指望着他。于是她故作轻松，抬头挤出一个职业假笑。

突然意识到和他的距离过近，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呼吸加快，紧张到开口忘了要说什么，下意识的动作就是连忙错开目光。

“你说话就说话，离，离这么近干什么？”

陈贺注意到她逐渐变红的耳垂，嘴角上扬了一个角度，随后往后撤了几步。

她只记得那个雨天，他转身将要离开却开口“走不走？”于是她一下钻进他的伞下。

她只记得一路上他的伞尖的水滴呈线性不断掉落，很快很快。地上水洼倒映着城市橘黄色灯光，几步一个水坑，演绎着名为城市的电影。

她还记得掉落的水珠砸在地上的小水洼里，溅出五颜六色的水渍向四处散去。

雨势渐缓，道路两侧的树叶尖上偶尔滴落几滴水珠。

“滴嗒。”

“滴嗒。”

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来，蹲下看水洼里倒映的灯红酒绿。

程年年脱口而出山本起司先生在《雨》一书中的一段话:下次你撑伞低头看水洼，就会想起我说，雨是神的烟花。

身旁打着伞的陈贺不由得笑出了声。

程年年抬头看他“你笑什么？”

陈贺只瞥她一眼，仍旧目视前方。

左转走过巷口的时候，陈贺开口“矫情。”

“我不管，反正我就觉得此情此景就是书里的场景。”

晚饭过后程年年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写作业。高二年级的作业量和高一时期相比还是有所增加的。

一套操作下来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停了两个小时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

程年年从书桌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看着雨中夜晚小区风光:这个点大多数家庭都关灯睡觉了，只有零星几点

灯光还亮着，整个小区像熟睡的婴儿，寂静无比。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陈贺。

雨滴落在树叶上，像清脆的按键声响，窗前的树随风摇晃，尽显自由轻松之感。

她重新走回书桌前，抽了本数学错题集打开。

她始终相信1.01的365次方定律。

1的365次方等于1，0.99的365次方等于0.03，1.01的365次方等于37.8。只要睡前看一道错题，一学期下来也会进步得不得了。

当然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数学这种学科原本就特别催眠。

不一会儿，程年年也困意来袭，意志模糊的摸到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