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绥远一直对爷爷为何选择留在半山坪养老而不带他回自己的家乡感到困惑。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同时，对于琪琪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也能够坦然接受。毕竟，她身上流淌着姚氏的血脉，就像他自己一样，拥有某些与生俱来的异能。在他们这群人身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

而姚琪琪也明白了爷爷和绥远为何对自己和外婆这个邻居如此照顾。她原本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在知道真相后不禁打了折扣。看来，任何人对别人的付出都是有目的的。她这才理解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确实有其道理。

“琪琪，爷爷这样持续激动下去不行，你得想想办法！”绥远焦急地说道。

“解药是冰激凌，你让我现在去哪弄？”姚家大小姐无奈地耸肩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家里没有冰箱，自然无法制作冰激凌。

“不过，如果你能让曲爷爷沉睡两三个小时，问题就解决了。”她给出了一个建议。

收到这个提示，绥远狠下心来，一掌将老爷子拍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曲爷爷清醒过来。他没有追问姚家大小姐是如何弄来那些东西的，而是一个劲地向她讨要。因为他想每天晚上都能见到老朋友。“曲爷爷，那东西少量用是新鲜，用多了就是毒。”姚家大小姐被他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坚定地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那就给我少点。”曲爷爷很商量地道。

姚家大小姐摇头不语，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恩将仇报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琪琪，我们去给外婆准备压惊宴的菜吧。”绥远适时为她解围，她赶紧跟着他往山上跑去，免得留下耳朵受老爷子的折磨。

老太太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外孙女，于是警车直接开到了镇中学门口。结果一问门卫，才知道琪琪和绥远今天都没来上学，也没请假。

老太太猜测他们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事才耽误了上学，于是立刻去找他们的老师，代他们请假。两个同行的警官也自告奋勇地陪同前往。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同学们看见一位老太太在两位警察的陪同下进到学校，都感到很好奇。然后，有人认出老太太是上周五出现状况后就没来上学的姚琪琪的外婆，顿时各种猜测在校园内飞传。

老师们看见突然有警察进到办公室，也同样感到惊讶。

“请问你们找谁？”坐在门口的一个中年女老师错愕地望着他们问。

杨国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谣言扩散。他笑着回道：

“我们是姚琪琪同学的家长，想找她的班主任。不知哪位是……”

“哦！你是姚琪琪的家长啊！”不等杨国的话说完，那老师立刻站起来，热情地伸出手来与杨国握手。

“你好！我就是姚琪琪的班主任。我姓王。我正准备下午去家访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姚琪琪同学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些了吗？唉！孩子变成这样，我们做老师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王老师很健谈，连杨国介绍老太太的机会都没给。她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等等，王老师，我家琪琪怎么了？”老太太焦急地打断老师的话。

一直以来，姚琪琪的家长都是由绥远这个哥哥代替的。所以，王老师并不认得姚外婆。听她这么一问，就知道她并不知道姚琪琪精神崩溃的事。她转过头来，惋惜地道：

“您是欣华的奶奶吧！唉！欣华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只是，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才会导致精神崩溃。”

轰！林佳佳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呼吸一窒，身体轻晃了一下。她身边的两个警察反应都相当快，同时伸手扶住她。

“老太太你没事吧？”他们关切地问。

“我没事。”老太太很快缓过气来。她这一生已经经历了太多坎坷，承受能力也变得强大无比。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着杨国问：

“小刘，你跟我说实话，你昨天真的见到了我家琪琪？她真的没事？”老太太焦急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当时跟我一起去的还有小孙呢！她真的很好！”杨国肯定地回答道，同时他也对王老师的话感到困惑。他抬头问道：“王老师，你说琪琪精神崩溃是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她今天没来上学吗？我昨天上午还见过她，也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啊！”作为刑警，他一下就问到了关键问题。

“这……”王老师顿时脸红了。她因为姚琪琪没来上学，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道听途说的传言是真的。事实上，她并不清楚上周五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那天家里有事请假了。

旁边的一位老师看不过去，便绘声绘色地将上周五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杨国和同行的警察并不了解以前的琪琪，听完老师的话后，他们面面相觑，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他们都有孩子，也都在上学，心想这么点小事就说人精神崩溃，那他们家的那些孩子岂不是都得送进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