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快乐就好

可汗捕猎了牛，羊，鹿，都架在火上烤。肉还在滋滋冒油，混合着各种佐料的香气，在草原上空飘了很久，引得不少人吞咽口水，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做事。

金萧寒穿着新衣，新靴，牵着金依云去可敦那里请了安，此时正在草原上乱逛。

“阿哈，生辰安康！”金依云胖胖的小手里紧紧握着她采的花，献宝似的递给金萧寒，眼底都是笑意。

自从额吉有了身孕，阿布的注意也多在额吉和草原安宁上面，对她的关注，也就少了。

这近一年来，都是阿哈照顾她，所以，对阿哈的感情，也就逐渐要超过阿布额吉了。她今年三岁，前两年，记事不多，所以今年阿哈的生辰，她才一定要陪他好好过。只是，比起草原上的其他人，她还太小，就算她想把世间最好的礼物献给他，她也没有这个能力。

只是小花，他会喜欢吗？

“多谢云儿，我很喜欢。”金萧寒小心地接过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同品种的花香混合在一起，倒也不突兀，闻着很是香甜。

直甜到，他的心底。

“寒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大家都心情不错，可汗看着倒是气色不错，和可敦站在一起，身影依旧高大，再看不出前几日的病态，“生辰安康，今日为你准备的这些，你可都喜欢？”

“自然喜欢，还有额吉做的鹿靴，穿着很舒服，多谢阿布额吉。”

“你喜欢就好，寒儿，生辰安康，愿你，今后能健康长大，担起草原王子的责任。”可敦摸摸他的头，他每日吃肉骑马，个子长得极快。也不知这双鹿靴能穿多久，要是不合脚了，她还得给他改改。

“是，寒儿定不负阿布额吉所望。”他会再努力，每日练习，争取早日，可以为阿布分忧解难。

这样，阿布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就可以更快更好地恢复了吧。

篝火点起来，有人开始拉起马头琴，欢快的节奏感染了每个人，大家纷纷围着篝火，在那些香喷喷的肉周围，手拉着手起舞，不时地，嘴里还发出欢呼，都在以快乐的方式庆祝金萧寒的生辰。

金萧寒坐在人群外，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载歌载舞，不时对着他的方向举手欢呼，他也用力挥手回应。身边有人挨着坐下，金萧寒回头，继续笑。

“阿布。”

“来，小子，喝一口。”他将酒袋递给他，金萧寒沉默地看着，不敢轻易接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喝酒，是不是表示，在阿布眼里，他已经长大了，可以做一个大人了？

金萧寒很激动，手颤抖着接过酒袋，一打开，就闻到了酒醇厚的味道。在可汗眼神的鼓励下，这才仰头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这酒真烈，只喝一口，就刺激得他不停咳嗽。这段时间，他照顾阿布，瞒着额吉，还要照看额很督，想法子折磨熊英他们，每日都过得身心俱疲。今日生辰，他能暂时放下一切，好好享受此刻的幸福，于他，就像梦境一般，甜美，又不真切。

连脚踩在他最爱的草原上，也觉得软绵绵的，令他不敢轻易踏步。

“哈哈哈，”可汗接过酒袋，仰头喝了几口，畅快地哈一声，轻轻抚摸他的头，眼睛却看向星空，“这天空真美。”

“阿布，草原自然是哪都美的。”金萧寒得意，他虽然不曾离开过草原，但也从来没有过要离开草原的念头。草原就是他的家，离开了家，他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可汗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倒在地上，撑着头向上看。

“寒儿，今日让你喝酒，就是告诉你，在阿布心目中，你已经长大了。阿布相信，没有阿布，你也可以照顾好这里的一切，对吗？”

“对。”话虽如此，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汗拉着他躺下，大手抓紧他的小手，紧紧抓着，却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痴迷地看看天，又扭头看看周围，以及，草原上，那些快乐的人。

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