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长

余桂霞准备的饭菜是破天荒的大方，杀了一只鸡，过年留的有哏气味的肉，都用了，炒干豆角，炒木耳，炒茄子干。又炸虾片，炸千子等，比全家过年还丰盛。

余桂霞说先订婚后谈恋爱吧，何振国说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雪晴去美子家玩，美子的妈妈王翠是余桂霞的姨娘姐。在当年余桂霞和何振国订婚的那天，美子爸李才去帮忙，李才长的很白，一股帅气让王翠一眼看中。但王翠家是市区煤矿的，所以王翠的母亲，也是余桂霞的二姨就是不同意。

铁了心要嫁给李才的王翠，就住在余桂霞家，比余桂霞早结婚的王翠，是余母在生产队里求借了马车，打点出嫁的。

美子爸李才问小雪晴关于何振坤的婚事，小雪晴就把听到的说了。李才笑着看王翠说:咱俩是先恋爱后结婚的吧？王翠拉下脸说:当着孩子你有点正形吧。

雪晴雨生和美子出来玩，听到大喇叭广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响应伟大的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到农村去，宽阔天地大有作为，不是来谈恋爱的……

美子问雪晴:你知道啥是谈恋爱吗？雪晴想了一下说:就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拿着大烟袋，一个烟袋锅朝上，另一个把烟袋锅子扣到那个烟袋锅上，两个人就抽烟呗。

美子说:你真灵，不怪老师总说你脑袋瓜子灵。雪晴用两只小手比划说:我看过我姥的大烟袋，这么长。我姥爷的才这么长，两只小手又比划出短的距离。

她们看到来来往往的下乡青年，女青年围着纱巾，雪晴说:我妈也有，是我爸开会时给她买的，她锁在箱子里。

这时，大丽和小娟来了，她们商量去西岭接小娟妈，小娟长的憨傻，说话囔囔鼻子，比她们小三岁。雪晴说你们先走，我回家一下。雪晴想学青年围纱巾，她想到了家里挂在灶台上的屉布。那是余桂霞蒸馒头窝头用的纱布，每次用完，余桂霞都洗的雪白挂在那里。

雪晴拿下来围在头上，就去追赶小伙伴们。看见她们站在抗旱井边，美子让小娟下到井里去，说她妈就在那里。小娟傻站着。小雪晴一把拉过小娟说:别听她骗你，你下去就死了。嘟起小嘴瞪着美子说:你坏，她掉下去了怎么办？美子那张红不红白不白的脸笑着说:我逗她呢。

傍晚，雪晴雨生回到家，余桂霞把小雪晴拉进里屋连掐带打，嘴里骂着说:你咋不嘎巴瘟死呢？我还没死呢，你满街给我顶白布，害我输了那么多钱。

雪晴哭着，雨生进来也吓哭了，说:妈你别打我姐，别打我姐 ，我害怕呜呜。余桂霞住手了，说:我要不怕吓着雨生我非打死你不可。

三叔振瑞对象了，是雪晴姥爷介绍的，铁路养路工区头头的女儿，在镇上车站大集体商店站柜台。雪晴姥爷来到余桂霞家，说起这事，余桂霞说:多余给他介绍，老爷子打我一嘴巴，到现在我想起来就生气。姥爷说:你这孩子不知好赖，在不济也是振国的亲弟弟，你不盼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