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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何不敢的?”
半大的少女,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从小被娇养长大,从未遇见过什么挫折,还停留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阶段,更何况这宁国公世子她也熟得很,曾经还在她家跟随祖父学习过,只后来突然就不再去了。
沈蔓蔓那时候对他的印象尚且停留在,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少年郎,瞧着挺机灵的,就是性子不太好,还喜欢玩一些幼稚的小把戏捉弄人,有点惹人讨厌。
不过宁国公府确实也武将出身,虽然如今的宁国公有些不如当年,但早年先皇打天下时,宁国公先祖陪着先皇征战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
只是沈蔓蔓今日才知道,原来宁国公世子竟然也习过武,她还以为他只会走街串巷、斗鸡遛狗呢。
“快快快,把裴行之喊来,不是说他今日也来了赏花会吗?怎么没看见人?快让他来好好儿杀一杀这妮子的威风!”
这盛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倒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见沈蔓蔓过于嚣张,心中不服,却也知道如今武将出身的世家大族已逐渐落寞,如今在这盛京城中宁国公府算一个,沈父也算是一个后起之辈,其余新贵武将,倒不算熟,排除了沈蔓蔓亲哥沈望安,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裴行之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派了小厮去寻宁国公世子裴行之,众人在院子里聊天玩乐,时间过得倒也算快。
可等了一会儿,待那小厮回来,却并没有带回裴行之,只说是寻了好一圈才找到躺在一棵树上躲清净的宁国公府世子,世子听闻众人是寻他来与沈蔓蔓比试,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就打发他回来了。
众人听小厮这般说,也只好打圆场,说宁国公近日娶了个继室,想来裴行之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不愿意前来。
可沈蔓蔓一听,却愈发不高兴了,说什么是因为有了后娘,自从裴行之不来沈家进学之后,沈蔓蔓便不曾见过他了,说是没有刻意躲着自己,谁信啊?
她拿上弓箭,就不顾其他人阻挡往外冲,势必要找这裴行之问个明白!
……
循着小厮说的位置,沈蔓蔓果然就很快找到了裴行之,他正躺在一棵大树的树杈子上,用手枕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云朵。
沈蔓蔓走到树下,抬头看向裴行之,直呼其名道:“裴行之,你为什么不答应和我比试?!”
裴行之听到声音,扭头一看,见是沈蔓蔓,便坐了起来了,然后单手在树上撑了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动作倜傥又潇洒,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了沈蔓蔓面前。
这是沈蔓蔓自沈家一别后,第一次看见裴行之,这当中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这时她才发现,记忆里那个漂亮又桀骜的少年郎,长高了也硬朗了,风采不敌当年,眼睛里却有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不知怎地,在那一刻,沈蔓蔓突然想起,在抵达学堂的那一日,见到了那个漂亮的陌生小哥哥,她最初也是感到惊艳想要和他做朋友的。
“不想就是不想,”裴行之低头瞥了沈蔓蔓一眼,便抬起头,没有再继续看她,“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今日必须给我说个理由出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没功夫和小姑娘玩过家家,”裴行之抬起脚来就往外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站住!你回来跟我说清楚,什么叫过家家!你是不是看不起女子?!”沈蔓蔓抬脚向裴行之追过去。
可裴行之本就比沈蔓蔓年长几岁,小时候就已经长得比沈蔓蔓高了,如今个头蹿上去,却更高了,沈蔓蔓必须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他没有要等沈蔓蔓的意思,长腿一迈,就快走到正门口了。
沈蔓蔓许是因为一时之间的不服气上了头,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一路跟着裴行之跑了出去,在路过自家马车时,还高声喊了一句一会不用等她回家,让哥哥来了就先走。
走在前面的裴行之虽没有等她,步子也迈得大,可沈蔓蔓小跑几步,倒也能追得上,也不知道绕过了几条街,待沈蔓蔓气喘吁吁快要坚持不下去时,裴行之终于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
他蹲在墙角摸索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把钥匙,拍了拍钥匙上的尘土,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沈蔓蔓连忙快走两步,跟着裴行之进了门,那裴行之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阻挡。
门的背后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瞧这样子已经荒芜了许久,院子里的杂草已经快要比人高了。
裴行之似乎对这破败的小院十分熟悉,径直入了正堂,又绕过回廊,最后推开了一扇门,站在门口却没有继续往里面走。
沈蔓蔓凑过去瞧了一眼,那屋子里面倒是十分干净,瞧着应当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梳妆台上还放着些没有塞进首饰盒的小首饰,就好像他们的主人只是碰巧有事出了个门而已,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