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香粉零散不胜娇薄烟细水小石桥
独坐寒秋看九州,黄花枝头。
抱香枝头,寥廓江天一望收。
人生易老天难老,不尽风流。
恰在风流,重阳君子唱晚秋。
一袭红装,一双红鞋,来到这个只剩下树与树影的街头。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对这个习以为常有点不太适应:爱,给了你,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影子。就是那样,我一如既往地无声无息地偷偷地跟在你的身后,伴着你行色匆匆,而你却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逡巡在自己的世界,发现这里没有光线,也没有其它生命的迹象。这让我时常地感到不安,也显得有些狼狈。是不是,我会永远活在黑暗中,彻底没有了再一次的开始?我真得很是后悔,为什么我们在那次分开的时候,没有认真地做个道别。
我无助地、静静地坐在这个黑暗的最深处,聆听那些来自幽冥的低语。我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装着什么都感觉不到,用臆想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不这样,我又能怎么样?
风紧雨意迟,青烟掩春枝。
思想谁知会,泪洒又谁识?
我不得不编一个个和你在一起的美丽故事,来骗自己。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苟延残喘下去的理由?至今我还依靠着它在这里活着。我就是这样,回避着那些感觉到,却无形色的东西所带来的惊悚;忍受着那些无明也无端的痛楚……
看着车厢里坐着的那个女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一副幸福而哀伤的样子,孟子良不胜感慨,唏嘘不已。
这就是让那个刚烈的汉子沉沦的女人?果然是个尤物,美得令人窒息,尤其是那个神态,真叫人痴迷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是为了被男人看到而来到了这里,而能看到她的那些男人就是为了看到她才在此出现。
孟子良走到她的身边,友好地搭讪着,语调深沉而有磁性:“你好!打扰了,冒昧地问一句,您可是青城电厂的鲍小白?我是耿子辰的朋友,我叫孟子良。”
不晓得他的来意,这副长相的男人,总是让人心生厌烦。可听到他提到耿子辰,女人还是忍不住露出欣喜的模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可能是爱屋及乌的最好诠释。
“孟先生你好,您认识耿子辰?我就是鲍小白,我也认识他。”
“鲍姑娘你好,认识你真高兴。难怪时常听子辰念叨你,果然是超凡脱俗神仙般的人物。幸会!幸会!”孟子良用眼神瞥了瞥她对面的席位,很绅士的欠了欠身,“可以吗?”
“当然。能在这里遇到子辰的朋友,对我来说也是喜出望外。您请坐。”女人微笑着点头致意,传递着一种友好和幸运。
“这趟列车好像是被世界遗忘了很多年了。车上的人也是如此,即便再美丽的人或事物,也会无端地被漠视和冷淡。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忧虑的,或许这样的经历是生命必须的一个过程。鲍姑娘,你不必担心,有一部传世的经典上说过,在黎明破晓前,我们会与上帝同住在一个屋子里……”
“孟先生,您还是基督徒?基督徒是不说谎话的。刚才你说耿子辰他念叨我,是真的吗?我和他也算旧相识,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他是个清道夫,对女人的话题从不感兴趣。”
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对耿子辰的话题比较敏感,那面目表情满满地都是幸福的回忆。
“无情未必真豪杰。子辰他很有天赋,膂力过人,无所畏惧,就像为英雄好汉这样的词汇而生的。可英雄难过美人关,人吃五谷杂粮,免不了有七情六欲,他也不例外。
只是他不是普通人,他表达情爱的方式,自不同与一般人而已。我是从没有见过,有那个女人敢跟他走得很近,你也是个特例。冒昧地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女人向自己投来不信任的目光,孟子良沉思片刻咏唱着:
晨曦暖语好温存,木香花湿幽物真。
沉沉不晓天过午,只知梦乡过翠人。
一往情深,终得不到善待。女人没等听完这首诗词,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唰的一下就倾泻下来。
真让人感到不安,朝不能保夕。生命走了样,没了意义,还失去生气。不能够令人满意,用世心消弥。虚空实无力,流水落花,劳燕各东西。
我特别特别地想念他,非常非常地想。我每时每刻不忘记把这个想倾泻在他那个方向。同时,我这里每天都能感受到他的思念光芒,从遥远的地方照射进来。那酥暖暖的阳光,宛如异性一双妙不可言的手,在撩拨着自己的胸膛。
盛夏清荷,青罗作歌,白羽浮波,余年不多。
一个温暖明亮的环境鼓动着思想情绪。只要你懂得一点人,懂得一点生活,就能懂得我——一个单纯而有点小性子的女人。
“孟先生,我明白了。你可能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来到我的身边。当他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时候,我就不得不考虑应该认识和了解一下对面相处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