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往事前尘层层落漱玉泠泠不再风
掩映朝霞无名水,夜暮初开,东方既白。
无事居家自安排,填语为乐,寂寞开怀。
新叶滴翠拭花泪,镜中春老,盛年不在。
天地无限生有命,做果而去,成因便来。
车进了村,车速也缓慢了下来。好了,终于是到目的地了。这一路上两个烟筒冒烟,太烦人了。老纪头他干咳了几声,摇开了车窗,思想着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不曾料到,一股牲畜粪便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仔细看时,发现一头老黄牛在路边喘着粗气,用一双牛眼瞪着自己。他一脸的惊讶,回头看着车后座上的那哥俩:
“你们看,这头老牛好古怪,而且我这喷嚏也来得蹊跷。这里一定是发生或将要发生什么,才让下意识出现了状况。独山,我知道你有着一项特别的功能,光凭着嗅觉就能知道一个微观的物质世界构成的物理机理,因果成分。若不然你起个卦,给看看,这是个什么征兆?是凶还是吉?”
这个老纪头,总是那么高兴,永远的乐观派。其实乐观与悲观都是主观:悲观的人认为事情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而乐观的人知道这件事确实很糟糕。
纪独山看着乡村的景象,根本就懒得搭理他。纪独峰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老纪头,用一种孜孜不倦的口吻说道:
“乡村这个季节就是这样,清晨的露,傍晚的风,沙沙作响的落叶,这一切的确让感觉有些寒凉,可这跟一头牛有什么相干呢?你不妨在这个时刻,抬头看看,高远明净清爽,湛蓝的天空。”
如此打理这个超自然的现象,老纪头并不买账:
“切。判断天气好坏,这是樵夫做的事情。再说风调雨顺又与我何干?我也不靠天吃饭,干嘛一定要看它们的脸色。
你们注意到没有,咱们车还未进村时,有两个妇人挡在村的路口在对骂,就是不让道,你这个书记却视而不见。如今这头黄牛生着闷气,你也不管。这可是时空错位的大事。”
纪独峰冷冷地笑着,连那脸上的皱纹都把持不住,松弛了下来,“呵呵!我说老纪头,我算看出来了。你自视挺高,打心眼里就看不上我们农民,也没有把我这个书记当回事。你只把自己当成腹内能装船的人物。”
眉隆鼻塌,大眼睛吧嗒吧嗒!样子傻傻,满嘴跑童话。叽里呱啦,装作长不大。有点嗲,且有些嗲,还不算太差。
好似被一丝丝摸不到,忘不掉的无名气息,包围着。开着车的纪成功突然明白了,他们一句天上,一句地下说着的,原来是一个典故:汉朝一个宰相出行途中,见人打架不予过问,见牛喘粗气,连忙派人询问缘故。他认为打架一类的事有专人负责,而牛喘粗气有可能是时令失节。这个牛喘气的事才是宰相应该关心的事。
有些成语故事,因为听了太多遍之后,就忽略了他的神奇。而多年后,又有人讲起,你会突然发现这是个全新的故事。
一个不停述说着经典故事的人,或许他也会成了经典的本身。 他的经典故事不会搁浅在记忆里,而会在他死后继续流传,那样,他也随着他讲述的经典变得永恒不杇。
曲水流觞,衣冠南渡。纪独山思想游离在过去的记忆中。这里是自己和发小伙伴经常玩耍的地方,记录着自己生命中故事:我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凑个数字。我努力地去回忆,一遍又一遍地去想,我是谁,又和谁在一起?我一直在担心,怕想象的过了头,把一个曾经的真实,拖延到了虚幻的世界。
乡村生活,质朴而悠闲。闲散得有些漫不经心。一条河流,几片农田,还有那连绵的青山成就了自己与自然相和谐的全部。当回到这里,就觉得自己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都不算什么了。
这种痴迷的原因,可以追溯到他的童年。他知道,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第一眼看见的东西,或许是最与自己有缘的,也是唯一可以特别值得记忆和填充的。
这里就是自己与神灵沟通的本源:我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了。不仅是来接地气,而且我要祈求得到神灵启示。
金秋蓝天白云飘逸,山野也是遍地金黄。一个少年吹着口哨,哼着小曲,顺着那条峪河的哗哗声响,伴着村里那些牲畜的鼓噪声,悠然自得地甩开双臂走着。
纪独山感觉眼前一亮,“峰哥,我记得上次来,这峪河的水很是浑浊,现在却清凉纯净了好多,就如我们小时候看见的模样。”
“青山绿水,山野人家。是不是感觉耳目一新?前两年,我带着村民修了一个小水坝,并在河的两边,开辟了十二个品种的经济果树的林地,让那四季的每个月都有不同的果实。
独川大哥又给我弄了一套净水设备,去年给上河村和我们村通了自来水。我还在村里盖了一个大教堂,用来净化这里土地和人群。如今这条峪河,像水晶一样干净,并随着上帝的圣光,流向那个叫青山的小镇。
你们看看,仔细看看,发现没有?这条河透着一种光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