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世情未能尽如意只欠空色不欠时

与水无船，入山无洞，潸然两抹秋烟。

身世浮生徘徊客，留恋处，弱水三千。

忘形不入，忘情不与，相如时空隔断。

只身临水照空影，知性谁？风月当先。

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机遇？李生柏感觉被人群簇拥着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哪里？他想找个人问问，可周围的人们突然间像是失去了对他的热情，甚至忽视了他的存在，并不去理会他。大家呐喊着，吵嚷着，还打着呼哨，伸长了脖子目视着自己的背后。他翻转过身来，发现似远有近的地方，有一个露天土墩。

是个点将台？也有点像个戏台。这个土墩上面有一个高大的建筑物。建筑物被那一种厚重的带着褶皱的粗布材质的帷幕遮挡着，一时间判断不出个究竟来。再看那个报幕人的装扮似旧若新，非古非今，他观察了许久也看不出个年代来。

正纳闷中，人群又起一波呐喊声。帷幕生生地被凌空吊了起来，台子的四周闪着熠熠的光芒。难道还有灯光照明？只是显得有些虚幻，不是那么真实。十多个孩子，全都是女孩子，看年龄小的七八岁，大的也就二十七八，正在联翩登场。

她们穿得各色薄如蝉翼纱裙，袒露着胳膊和腿脚，那肤色白皙而丰满，头发散乱着，脸上堆着笑。

接下来，台上就变得有些混乱了。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突然间变换了一种形状：有的在倾诉，有的在狂舞，有的啜泣，有的在高歌，场面混乱不堪。那漫无目的的动作，装模作样的姿态，走调跑声的唱腔，在考验着人们的审美观。

这是哪一门子的艺术？李生柏原以为可能是一个舞蹈，或者是个舞台剧，没有想到却是一场纯粹的个人表演，简直就是个大杂烩。

他再看看身边的观众，也是表情各异，看不出个悲喜来。

恍若梦魇的李生柏，有些厌烦，想离开。可是两腿好像被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最不能容忍的是堵在前面的人墙，冷冰冰地怎么也叫不开，也推搡不开。他心想，天意人意，都大有不看完这场表演，不让自己走的意思。要不再观察，观察？或许能有个不错的结局。

有人频频呼唤，又似有人隐隐在哭泣。当他睁大眼看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喔！原来刚才是一个梦。他起来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再一次躺下来，想着接续自己的那个梦，可翻来覆去，再也不能入睡。

他起身将窗帘拉开，只见街灯昏暗，月华黯然。突然间，一道闪光，撕开天幕，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了天宇，那瓢泼般的大雨裹挟着寒凉向小镇袭来。

电闪催雷雷催雨，李生柏打着寒战，似乎清醒了些，他注意到地板上那块铁，在电闪雷鸣中，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

好像有人在敲门，问了几遍，没有应答。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个女子：一身白蓝相间的晚装裹挟着窈窕身子，鸭蛋脸，柳叶眉，一对眼睛，澄清得如秋波一般。尤其是搭在前腰的那一条流光大辫子的尾端竟然插着一朵说不来的花，很是扎眼。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姓名。”没有想到几十年未曾行走的桃花运，都集中在这一天的夜晚。

天气骤变，但丝毫没能减退这个小城人们的温度。或许在另一个维度，真的记录着自己生命轮回的时空中所有曾经的事情。

那雨珠敲打在屋檐上，玻璃上，是那么地富有乐感。尽管格调有些单一，但是雄壮亢奋，让他感觉特别地给力。

他收敛了一下心神，眨巴了几下眼睛，再看这个女子。怎么看得有些面善？他把这个女子让进屋里，并点亮了所有的灯。

提不起，放不下，昧走了多少良心？尽多记忆，似被那个土墩掩埋。失意人，留不住，风云起天作留白。做不完，看不破，抹去了几多体面？也有伤怀，用烟雾覆盖。

“李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是否需要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彼此？我不知道你都听说了什么没有？自从那事发生以后，这个地方就从来没有人能看见我。

没有想到，能在这个雨夜见到你。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你是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地快乐。既然这样，我保证再也不来了，永远也不会来了。 ”

这女人一双脚的修饰，凉拖搭配袜子，有些古怪。原来是她。你知道吗？我一直试着，一直试着不去想你，但是我做不到。难道刚才那个梦还没有彻底醒来，又接了一个梦，而且是个连环梦？

李生柏既惊喜，又感到羞愧。思想着，她可能又是用尽手段索取自己命来的，可为什么自己这次没有感觉到恐怖呢？按照惯例，这个时候，噩梦是会把自己惊醒的，可是没有。看来，这是个真实的场景，莫非是那块铁还有这场大雨，让时空出现了交叉？

招摇夸张，热爱天空喜欢风。奇妙壮观，抽象难读懂。电母雷公，相逢雨意浓。再看它，神情厚重，一脸灰蒙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