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造化不至神无措月冷幽巷薄烟浮

起，弄得他浑身短路，瘫软在座椅上。

这算个什么事？纪氏家人自尊、自爱、又极要面子，受不得一点委屈。李生柏不由地对这个老人，还有这个古老的家族产生了同情。他想起了那些奔跑在非洲草原的角马，人们给它起了一个奇怪绰号“草原小丑”。这是个可爱，又有些可怜的族群。它们是素食主义者，除了热衷于啃食青草与繁殖之外，好像没有听说其中有谁懂得荤腥？

在他对面坐着的纪成功面对着这场纷争，早已经如坐针毡。仿佛大家的眼睛都在有意无意地留意着自己，这让他心里涌来一种无可名状的滋味来。

他与这个纪老头虽然是同宗同族，见面亲切地打着招呼，但是很少往来。看着大家乌鸡眼似的看着纪氏族人，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势头，让那老纪头已经是骑虎难下，自己也处于尴尬境地。心想，咱惹不起，但咱总能躲的起，何不就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看了看李生柏，见对方会意地向他点了点头。

纪成功便起身来到纪老头的身边，“诸位，得罪！得罪！老爷子有些喝多了，大家搭把手，让我送他回家休息吧！”

有几个人起身，帮着他搀扶起老人。纪成功把老人左手臂放在自己的左肩膀上，用自己右手臂挽住老人的腰，又歉意地看了大家一圈，便一步一趔趄地扶着老纪头走出了酒家。

到了街上，老人在纪成功耳畔嗫嚅道：

“成功，你别信这些。哪有什么纷争斗争，醒来仔佃看看，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仅仅只是一场梦。

我怎么会突然感觉有些累了，是自己己经老了？泛舟五湖，既感受不到悲伤，也体验不到兴奋，甚至都察觉不到痛苦……”

……

千年人文遗迹，不曾想成就了一个意想不到事件和一个匪夷所思的人。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在这个文化圈中，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能导致他做出这一系列凶案的出发点。

眺望地平线，李生柏看到那条路黯淡无光，而小镇善良的人们却选择了隐忍，在这条路上继续蠕动前行。

纪氏爷俩走了之后，酒馆里的人稍作沉默，又开始了争执。白老板抱拳拱手，平和着大家的情绪：

“纪老先生的生命就诞生在这个延伸到了青山绿水深处的小镇。他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只是他现在老了，很难去确定见到的是否是一种真实。

也许有这种可能，就是他主观意识在杜绝他不愿意看到、听到的事实。他只能用记忆去替代他的那些感官因衰老造成的失误，而正是这个衰老的记忆，成就了他的不相信。”

胖子拍了拍瘦子的肩膀，也在解释着：

“这个纪老爷子是个好人。就是神经过于脆弱，也很敏感，有些情绪化。有时候，一点小事就能刺激到他，他会把这些同受轻蔑，被侮辱联系在一起。何况镇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而且又牵扯到他们家族。

看到了吧！结果就是这样，他倒了，病了，也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大家注意些，今后最好别跟他较真，开这样的玩笑。”

他了解瘦子，这个瘦长的汉子决定在这里定居，是把这个小城当成了自己的天堂。他并不富裕，也不是来这里发财，更不想来变化这里的景色，只是想改变自己的精神生活。

没有谁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好与不好都在别人眼里。你有用就是好，没用就是不好？这是世俗的层面的价值。每个人都无所谓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被他人赋予了各种各样的价值，这是衡量和判断人生的意义的标准吗？恐怕所有人都说不清楚。

瘦子的眼神转向了窗外，因为他仿佛又听见那街角柳树枝上的乌鸦那不祥的叫声。他看到了它，它正盯着那些若隐若现物件，两眼发着异样的光芒。它心里肯定在想，车流人流往来穿梭在大街小巷，喧闹声此起彼伏，忙碌日子还没有结束。我只是喊出了一句真话而已，可能不好听，但我真不想冒犯到谁。

这里非常非常美丽，有个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与众不同，奇异的地方。我想知道的就是，这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来到这里，而且很享受这里的一切。

瘦子正听着乌鸦倾诉，有人插话进来：

“我也不相信纪氏有这样的人，刚才走的那个是纪成功，纪氏嫡系子孙。他们这一代男娃儿就那么几个人，屈指可数，性格情貌，我们都熟知。

纪氏家长纪独川总是以道德与仁孝来教化他的族人，尤其对他们这一代的管理也从来没有放松过，怎么会出这样的人？”

胖子摆了摆手，“你说得是嫡出，可是庶出的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来的嫡，又何来的庶？李生柏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可笑。

胖子接着说道：

“大家看到的成字辈的就那么几个，做事只知道墨守成规，而不懂得通权达变，依葫芦画瓢而已。其实他们这辈人有很多男丁，只是族规庶出的名字里不能有成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