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倾听火焰琵琶声白月望朔照丘冢

地狱天堂两不连，谁隔断，人在正中间。

莫说与我不相干，一手托两端，挺麻烦。

倦了想这边，累了念那边，有点乱。

醉了两厢都走走，这坐坐，那里也看看。

史无畏今天去公安部门做采访，又吃了闭门羹。百无聊赖的他独自在路边烧烤摊上，吃了些东西，又喝了几瓶啤酒后，晃晃悠悠地回到县宾馆。不料在大厅里碰见正在等着他的纪成勇和纪成功兄弟俩。

自从上次离开青城，在史无畏的推荐和帮助下，纪成勇被报社聘请为地区记者站的特约通讯员。这次青城发生凶杀案的消息，就是纪成勇发出来的。报社认为这个事件有必要再做个深入报道，就派史无畏来到了这个小城。

“史老师，我们可等到你了。那件事我打听到了！”自从在史无畏帮衬下，纪成勇的几首小诗词在省报和《花山初雨》诗刊陆续发表后，两人电话通信往来就多了起来，关系自然也是亲密了许多。如今史无畏在纪成勇心中的地位，就是兄长加导师。

史老师？这个称谓也让纪成功吃了一惊。心想：这个纪成勇怎么了？自从当上通讯员，还成了文化人了。

史无畏环顾了一下周围，冲着他们哥俩微微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勇，有话我们回到房间再说。”

他拉着纪成勇的手，带着纪成功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史无畏这次来到了青城，感觉到与以往大不相同。在街头，他看到的是人们的恐慌和不安；在酒肆茶坊间，他听到的是毛骨悚然的罪案描述。人们都有意识地规避着自己，而且他也发现一些有背景的人在跟踪自己。

三人走进房间，史无畏便把门反锁上，“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案子轰动太大，国字头报纸都来了记者。你们言行以后要谨慎一些。小勇，你现在可以说了。”

尽管得到提示，那纪成勇还是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起案子的受害人叫马冬梅，是我们青山镇上河村的人。你见过她的，她跟小翠一起来过我们家的。你想起来了吗？她穿着一身红，说话假声假气的，有些童音的？她还有个习惯，就是看人的时候，总是眨着那对大眼睛。”

“小勇，我知道是谁了。那个女子说话很有意思。”

史无畏好像想起了什么，微微地点着头。

当你没有敲门，就走进来的时候。她会背对着你说：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也不报人名呢？这样不对！今晚你没有饭吃，也没有你的住处。

当你已经进了门，她会看着你的鞋说：你进家门怎么可以先迈右脚呢？进门是左脚，出门才是右脚呢，你记住了吗？

而当你同她共餐的时候，她会很惊讶地看着你说：你怎么会用左手吃东西呢？应该用右手，吃靠近你一边的食物。

当看到你有些气恼的时候，她会做出一个非常可爱的表情来，嗲嗲地放慢她的语速说：你可不要使我迷误，或使人迷误，我失足被失足，我行亏或被亏，我愚味或被人愚。对一个已经得到指引，满足和保护的人，你还有什么办法呢？你应该选择顺遂。

“马冬梅人挺风流的。我听说她跟白川市百货公司一个叫李生柏的关系一直很暧昧。”纪成勇说到这里，看了看纪成功，“成功你来说，你同那个姓李的接触比较多。”

纪成功不喜欢背后议论他人，尤其是男女之间那些谁睡了谁的事。但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其中史无畏还是媒体记者，更何况这件事关乎人命和两个人的清白，他觉得有说清这件事的必要。

“史记者，小勇说的是百货公司李生柏，你应该也认识的。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李生柏人不错，通情达理，做事也很讲究，生意场里的口碑也很好。

我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良嗜好。他喜欢看书，有才气，诗词做的也蛮不错。我知道，他同马冬梅交往也有几年了，他们一直很正常。他喜欢马冬梅，还托人提过亲，只是马冬梅的父母认为李生柏是一个外地人，信仰不同，也不可靠，一直不同意。

目前，警方也在调查这件事。我是不相信，马冬梅的死，跟李生柏有什么关系。”

史无畏用坚定的语气肯定着纪成功的判断。“成功说的是，李生柏我是见过的，那个人风趣幽默，而且很有才华。我认为，他是个很优秀，也懂得自律的人。这事断不会是他所为。”

“马冬梅的尸体现在火葬场，明天就要出殡发丧。”纪成勇又在爆着猛料。

“马冬梅！火化！发丧！”史无畏有些迷惑，机械地重复着。

“我们从小在一起玩着长大的，她又是小翠的闺蜜。我和成功决定明天送她一程。成功是基督徒，他想为马冬梅做个最后的祷告。史老师你也去吧！

你走后，小翠总是念叨你，她挺想你的。马冬梅横死在外，她哭得死去活来的，晕过去好几次。”

纪成志眼巴巴地看着史无畏，见史无畏没有作答，挠了挠脑袋，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