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水长山远云烟散看谁先醉卧清秋
倾听草丛沙沙声,幽雅而绵长。
发现多脚虫,爬过青叶,进入温柔乡。
侧耳丝弦林间来,略显得铿锵。
原来是蜘蛛,飞梭走线,暗夜把网张。
难道是门窗没有关严实,是那风搓着窗门缝发出的声响?上官云阳从朦胧中醒来,振作了一番后,再仔细地聆听,还是不能够确定。于是,他起身抵近那发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观察着,终于发现那是隔壁房间透过来的声音。
难怪声音这么凄厉,它生生从厚重的墙壁钻过来,如此地被挤压,怎么能不痛?
正在思想的犹疑间,突然间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上官云阳觉得自己如同鬼离子般地穿越了墙壁,进入到一片漆黑。
这家邻居是做什么的?房间里的血腥味怎么这么的浓?循着那凄惨的声音,紧贴着墙壁摸索着前行,他意识到这里肯定在进行着什么,只是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不经意的手触碰到了开关,周围突然间明亮了起来。上官云阳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一个戴着面罩,披着黑斗篷,一身紧身夜行服的精壮男人站在大厅的中央,正拿着一双绿豆般的眼睛看着自己。还有一个不是很清醒的女人,匍匐在他的脚下啜泣。
难道这里是个舞台?勇敢者与他供养的生命,正进行着生死离别前的彩排。这个蒙面人身形好眼熟,这不是牵牛手吗?
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每当见到这个场景,上官云阳都会流泪。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寥和悲伤,还伴随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慰藉。他觉得每每这个时刻,那些将离去的灵魂就会把自己引向逝去的既往。少年负胆气,好勇复知机。那是个浮想联翩的侠义精神世界,但却炙灼着自己无限的向往和憧憬。
邂逅在这样一个场景,似乎没有什么寒暄的话好说。在短暂僵持、相对无言之后,上官云阳犹然地向前走了几步,打着拱手:
“原来是牛兄,你怎么找到了这里?我还正纳闷呢,那几个兄弟都来了,唯独少了你,一定是有个原因的?这是投名状吗?我可不需要这样的见面礼。”
“别闹了,我的上官兄。不是我找得你,是你找到了我。其实我也盼着有这样的机会,想让你能够多了解我一些。可有件事,我要说清楚,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这个女人也不是你书中的人。”上官云阳心里明白,这个牵牛手是在警告自己少管闲事。
他看着牵牛人额头那已被汗水浸湿的几绺头发,还有这一身行侠的扮相,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当人们陷入陌生的境地时,就不免有些失措,无法正常去思考。这节骨眼上,他们就会做傻事。难道不是吗?我可不是阻断审美过程中享受快感的无聊者,也不是扫兄弟兴致的草率之人。牛兄,这是个糟糕的误会。
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们只是对物权的理解有些不同罢了。尽管你不在乎占有和先得的区别,可好歹我们是兄弟,我在这里等了你那么久。”
“上官兄,我需要的一切,这里都有。我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还有就是邂逅那些不经意落入我这里的那些尤物。
我观察这个女人许久,发现她一直就不太正常。我所以这样,就是希望她能恢复自然状态,变得普通点。如果我在她身上所做的宣告失败,那么至少我能给她带来祥和与安宁。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就这样安然不动,一只依偎着自己到东方一抹曙光升起,群星黯然失色,直至隐没的时候。”
行为怪诞、张扬、极富挑衅性,丝毫不掩饰他的欲望。那些飘忽的神明在看着,这个无端催生下来无明怪物:一半自然,一半文明,一半生物一半人。其实,人与其他生物相去甚远,真若把人与自然生命混为一体,那将出现怎么样的一个场景,不可思议。再说,并非像书写的那么容易得来。
“牛兄,我们总梦想着过我们那种快意人生的生活,可是时代不同了,空间也不对。于是,我们四处碰壁,到头来,只剩下了闲暇中的臆想。
有时候,安静下来,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个地娶妻生子,组建家庭,满是兴奋的样子,也不错。你懂我说的,是遇见一个对的人,并安定下来,澹泊空灵、自然随性完成生命过程。能这样,我想日子也会很开心的。
想想,做一个良善的人也不错。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牛兄,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喜欢这么做,而是因为你执着的虚荣心在作怪,不允许你后退。”
“上官兄,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家庭,读什么《太上感应篇》,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我更相信自然力量和物理法则,再说,我不喜欢家庭,可能是嫌家庭累赘,我也说不好。
还是不说这些了,这会让我想到世界很美妙的那一刻。不是洞房花烛夜,也不是金榜题名时。而是在一个适当的时间,将在原发地形成的黑洞点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