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拜年

大年初一，秦天正带着女儿去给爷爷奶奶拜年，再同秦天阳和秦早一起去走亲戚。

秦晓满和秦早最喜欢去大太太家，不仅有糖水喝，还有20块钱的红包。只有这个红包秦晓满是可以拿来“挥霍”的。

接着去堂爷爷、伯伯们家拜年，这些都是小坐一圈就走。说是自家人，不用一起吃饭。然后就一起去舅公家，舅公家的伯伯很会做菜，和饭馆里摆盘一样，每次去，晓满和妹妹都吃撑。

但去舅公家的大问题就是——妈妈不肯去。

每次都是三催四请，妈妈就是不去。等到了舅公家，不出三轮问候，就会听到“晓满，你妈妈怎么没来？”起初几年晓满还会想想办法找点借口，“她睡过头了”“家里有客人”“昨天衣服还没洗”，后来晓满也就笑笑过去。因为所有的借口在事实面前都太蹩脚了，妈妈就是不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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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轮到爸爸摆架子，去Z市的外婆家要坐4小时的火车。明明要起很早，秦天正总是故意睡晚一点，再去火车站排队买票。说到排队，插队的技巧也真是老掉牙，“让一让，让一让。”然后就停下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小朋友，实在排太久了。”这时候秦晓满在眨巴几下大眼睛配合爸爸妈妈，“叔叔，拜托了。祝叔叔新年行大运！”这些被插队的人也就心甘情愿了。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几岁了呀？”

“我九岁啦！上二年级。”

“哟，真乖。今天要去哪里？”

“Z市，我们去外婆家拜年。要坐4小时车呢，叔叔你们呢？”

“哈哈，4小时还好。叔叔要去的地方得坐24小时呢。”

“啊？那你们不会累吗？”

“累呀，但回家哪有不高兴的。”

秦天正插嘴：“你们一年到头来也不回几趟家吧？”不知为何，秦晓满听到爸爸有一股优越感。

“是啊，出门在外打工，挣几个钱才好回去。过完年回来就要等明年咯。”那个叔叔拎着大包小包，像是要搬家。

“到了到了，Y市，两张票。”赵丽对着售票员说。

“Y市，两张票，10点28发车。”售票员确认。

“10点28太晚了，有早一点的吗？”现在才8点30。

“9点发车，无座。”售票员回答。

“可以可以。”虽然无座，但总是能找到地方“坐”的。

“谢谢你啊，我们走了。”秦天正对那个陌生人说。

“叔叔再见，新年快乐！”秦晓满朝陌生叔叔挥挥手。

“满满，一会儿检票人会很多，你直接跑，别跑太远，等爸爸妈妈去找你。”秦晓满应该要一张半票的，但是赵丽贪便宜，每次都想办法让女儿逃票。

没关系，逃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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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4小时火车，2小时公交车，一家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姐夫，你们来啦。”赵丽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三个兄弟，迎面打招呼的是老二。

“舅舅新年好！”秦晓满先还的招呼。

“诶！立强，爸妈呢？”秦天正其实已经饿死了，想找点东西吃。

“爸妈在里屋呢，王萍在给你们下饺子了，先垫垫饥。晚上吃顿好的！”秦天正就等着那碗饺子呢。

“爸妈身体都好吧？”赵丽问赵立强。

“好着呢，好着呢。”两老的听到声响也出来了，“满满都长这么大啦！”

他们也是一年来一次外婆家，自然，每次见到都会有这种寒暄。

“外公外婆新年好！”晓满嘴甜。

“诶！真是好外孙女！新年好新年好！来来来，快去尝尝舅妈包的饺子。”

“舅妈！我们来啦！”晓满也饿坏了。“哟！满满来啦！舅妈给你盛一碗大的！路上饿坏了吧？”

“是啊是啊，我好饿啊。”三个舅妈里属王萍最热情，王萍和赵立强有一个儿子叫赵伟清，比晓满小两岁，“清清呢？”

“清清在看电视吧。”客人来了，小孩子也不知道来迎一下，王萍开大嗓子，“清清！下来了！姑姑姑父来啦！”

“你叫他来干嘛？”外婆很宝贝他的大孙子，对王萍不满。还好王萍性格好，“满满找他玩，他总要来的。”

“满满，你端着饺子去找弟弟好了，一会儿晚饭再下来。”外婆转向晓满说。

“哦，好的。”晓满巴不得上楼，这样她也能看电视了，“舅妈，给我一点醋。”

楼下，大人们开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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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二舅三舅家也来了，好多人，二舅家两个孩子，三舅刚结婚，一张大桌刚好挤下。

“来来来，欢迎姐夫姐姐回家！”赵立强举杯。

“来来来，新年快乐！大家干一杯！”三舅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