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难过,弄巧成拙
温晏还没反应,白言安先急了,挣得铁链哗啦啦地响,“知仪妹妹别与他废话,你快点家去!”
无需温晏再动,他手下人已经揣度着自家大人心思,先行拖着白言安离开。
看着方才还文质彬彬的公子转眼就被铐上了生锈沉重的枷锁,徐知仪心绪无比复杂。
结果一转头,便又看见温晏在看着自己,在那漆黑瞳孔下,徐知仪脑内轰得一声!
方才那点强挤出来的镇定和说词随着上涌气血一起炸没了,脑子里只剩下飞着灰烬的混乱。
“徐姑娘胆子很大。”
没什么情绪的语调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夸赞,徐知仪干脆一股脑压下心底全部情绪,心中倒数三个数,随后直接仰起头,大胆直视温晏的眼睛。
温晏罕见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白玉兰般的贵女突然小猫似地炸开了毛,然后还在故作镇定。
“温大人,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徐知仪将双手交叠在前,用力挺直脊背,靠着外在表现虚张声势。
但日头清晰,不仅轻而易举照出那张小脸的紧绷,还直接将徐知仪的忐忑摆于明面上。
“哦?”
温晏不急,开始缓声逗弄猫儿。
“皇上潜心向道,曾命昭司搜寻天下能人异士,其中有位张道士炼制的神丹最受皇上青睐,可自打年前他病逝,神丹便再无所出,只因无人再能寻到其中最重要的药引寒丈草,皇上大怒,以半年为限,命昭司去寻,如今还剩不到两个月,温大人可有门路了?”
温晏半眯起眼睛,“徐姑娘还关心这些?”
“温大人,我幼时读书,最喜地质人文类,因此刚好知道寒丈草的盛产地,我就是想用这条信息和谢大人交换,换您对白家高抬贵手。”
温晏没有说话,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徐知仪,一如当初白梅林内的审视。
只是此时境况又有不同,徐知仪手握的筹码便是底气,虽不知道能起到多大作用,可到底让她一面对温晏就浑身针尖尖似地悚然感柔和下去不少,也从心底生出几分镇定。
“放过白家对于大人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但若是能找到寒丈草,必定龙心大悦,大人能得到的赏赐也会丰厚,其中得失还请大人自行判断。”
褪去慌乱后的心神开始清晰,足够她有条不紊地将温晏面上最细微的表情加以分析。
——温晏笑了,却是带着讽刺的弧度。
这个表情让徐知仪下意识提起心,紧盯着那张浅色的唇,生怕那即将出口的字是她不愿意听见的。
“在徐姑娘眼中,昭司就如此无用?”
咯噔!
一颗心绞着劲地猛跳了一下,难道他们找到寒丈草了?
明明在前世,寒丈草……
对!他们绝对不可能找到!
所有不安和沮丧霎时被这份认知打散,徐知仪彻底定心了。
温晏绝对是在使诈!就是想逼她心神崩溃后全盘托出。
“徐姑娘如此狂妄,很难不让在下认为是在虚张声势……”
“温大人!”徐知仪扬声打断了温晏的话,“你可知你们为什么找不到?因为它压根就不是这个名字啊。”
这只是张道士为保奇货可居胡诌的一个名,这世间当然无人能找得到!
温晏瞬间敛去了面上笑意,压迫感强势扑来。
见他如此,徐知仪反倒彻底胸有成竹,也不打算在绕圈子,直接将话题引了回来。
“温大人不必将那些审讯的伎俩用在我身上,因为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寒丈草的真名和产地,这就是我的底气!”
“徐知仪,你的底气顶的过昭司一百三十二道刑罚吗?”
低沉的声音混在嘶嘶的风鸣里,凉意贴着头皮而过,但徐知仪已然不慌,“大人,一笔交易而已,不用如此大动干戈吧。”
娴静的姿态与仿佛淬炼过的眼相对立,一刹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半晌,温晏终于弯下眼角,像是刚才一切不过一场玩笑。
“徐姑娘胆子大,唬不住啊!”
像是猎人收回了弓箭还要彰显仁慈,徐知仪却只剩感恩戴德的份。
“无可奈何,温大人海涵。”
“好吧,合作愉快。”
这四个字无异于大赦一样的重量,连日的紧绷也终于有了稍许的舒缓。
但一口气还没呼出来,温晏的又一句话,直接让徐知仪头脚生寒。
“我会奏请皇上,允徐姑娘带队出发,若事成,白家无恙,徐姑娘另有重赏,若不成,白家和徐家将一起为徐姑娘的信口雌黄陪葬!”
——
“不行!知仪怎么可以和那畜生一起出门?”
“都是言安不好,惹了昭司不说竟还连累了知仪妹妹。”
“温晏为人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