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马车上，萤雪盯着虞桑洛看了又看，好奇道：“姑娘今日怎的又扮作男子出门，是闻大人要求的吗？”

虞桑洛摇摇头，扶了扶头上挽发的白玉簪，笑盈盈道：“我是觉得扮作男子外出，挺方便的，也有趣。”

随后，她从腰间拿出一个锦袋，分了数十片金叶子交给竹秋，嘱咐道：“一会儿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就权当今日休沐，去昶月楼尽情吃喝玩乐，但切记……”

“不能得罪人，也不要惹麻烦。”萤雪抢先说道。

又拧眉看了眼也做男装打扮的竹秋，抱着虞桑洛的胳膊晃了晃，“姑娘，为什么你和竹秋都能扮作男子，却不许我扮，我也想穿一穿男子的衣裳。”

虞桑洛捏着她脸颊上的嫩肉，笑道：“就你这张娃娃脸，沾再多的胡子也能看出来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竹秋挑眉得意道：“今日我扮你夫君，一会儿下了马车你可千万别喊错了。”

“……略略略！”萤雪不忿地瞪了竹秋一眼。

没一会儿，马车在离昶月楼还有一个路口的小巷边停下，虞桑洛先下车，马车载着萤雪她们继续往前走。

傍晚的盛京街头，人来人往，街边商贩吆喝声不断，虞桑洛摇着折扇边走边逛，心情不错。

路过一处卖煎饼的小摊旁，见摊铺前围了不少人在排队，煎饼的香味越过人群飘过来，惹得虞桑洛肚子“咕咕”叫起来，心中也好奇着小摊铺生意为何如此火热，她便跟在后面一起排队。

摊煎饼的大哥双手灵活，动作也快，没一会儿就轮到虞桑洛了，那大哥正要问她想往煎饼里加些什么料，见街边跑过来一个年迈的妇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年，快回家去，大夫说你媳妇儿要生了！”

“真的！”煎饼的大哥喜上眉梢，朝虞桑洛和其他还在排队的客人拱拱手，“抱歉了诸位，东主有喜，今日的生意就做到这儿了，大家都散了吧，我给诸位赔罪了！”

言罢，煎饼大哥委托老妇人帮忙收摊，他背着钱箱着急忙慌往家里赶。

虞桑洛看着砧板上的半成品咽了咽口水，肚里馋虫难耐，幽幽叹了口气，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大娘，这五两银子给你，能否让我自己做一份吃的。”

一回头，恰好与说话之人的视线撞上，俩人几乎一同脱口而出：“是你？”

贺长离一身窄袖长袍，银冠束发，站在人群中尤显其少年人的英姿勃发。

怎么也没想到，身份尊贵的小贺将军，竟然还会摊煎饼，托他的福，虞桑洛肚子里的馋虫得救了。

更巧的是，交谈之下，得知贺长离也要去昶月楼，俩人便结伴同行了。

“小贺将军经常去昶月楼吗？”虞桑洛问。

“算是常客吧，你呢，第一次？”贺长离扭头过来看着她，眼眸里带着点点细碎的笑意。

虞桑洛点点头，道：“听说昶月楼是盛京最有名的酒楼，我难得来一趟盛京，自然要去长长见识。”

“那你今日算是来着了！”贺长离说着，抬手拍了拍虞桑洛的肩膀，如拍男人那般，力道着实不小，若非虞桑洛练过几年，怕是早被他拍趴下了。

虞家名下的酒楼遍布大梁各城，大多都会选些特定的日子弄些花样出来吸引客人。

贺长离道：“今日五月初一，每逢月首，昶月楼的第一舞姬、歌姬、琴师都会登台献艺。”

虞桑洛笑笑：“原来如此，倒是让我歪打正着赶上了。”

聊到这儿，虞桑洛状似漫不经心的试探道：“既然小贺将军是昶月楼的常客，不知一会儿我若是被哪个舞姬歌姬迷住了，可有什么法子一亲芳泽啊？”

“你？”贺长离不可置信地看着虞桑洛。

她摇头晃脑道：“食色，性也，有何不可？”

贺长离勾唇笑了笑，道：“听说是只要出得起银子，在昶月楼客人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我是没试过，不知是真是假。”

虞桑洛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一抬眼，便来到了昶月楼门口。

客人们不断涌进，热闹如赶集一般，大多数人手上都拿着一块小木牌，上一次虞桑洛来时见过，提前预定了位置的客人，伙计就会给他一块木牌作为凭证，上面刻了不同的图文，代表着不同的座位、房间。

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像虞桑洛和贺长离这种没有木牌受邀而来的，只需到柜台前说出邀请他来之人的姓名，便有专门的伙计带他们前往各自的房间和座位。

“桑兄，一会儿见！”到了二楼，贺长离朝虞桑洛拱拱手，进了“黄”字号房间，虞桑洛也客气地朝他拱手回礼，然后继续跟着伙计往前走。

到了“天”字号房间门口，伙计上前轻轻叩门：“贵客，您的朋友到了。”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怀陵，朝虞桑洛做了请的手势。

闻景安就坐在方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