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如烟

不过上官若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有所失态，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此时山长和青年官员也都迎了过来。

中年男子高兴地说道：“日思夜想，可把昭明先生给盼来了。”

上官若拱手说道：“，想必您就是正元书院的山长王游王奉安先生吧。有劳山长惦记了，接到山长之邀，便即刻启程赶来了。”

旁边地官员打量了一下上官若，问道：“奉安先生，这位是？”

山长便给官员介绍道：“这位便是以琴艺而闻名天下的上官若上官昭明先生。他也即将是我正元书院的讲席先生。”

官员对着上官若说道：“久仰久仰。”

上官若看着官员，剑眉星目，儒雅但不失英气。与上官若印象中的样子，也仅是多了胡子。

山长也向上官若介绍道：“这位是刑部主事，文思勉文怀仁大人。”

上官若也拱手说道：“大人看起来颇为年轻，以后必然鹏程万里啊。”

文思勉说道：“先生过誉了，我辈为官，当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

山长也说道：“怀仁可不是在说大话，为官十载，怀仁不惧权贵，屡破大案，成绩斐然。”

文思勉则谦虚地说道：“全赖恩师的教导，才有思勉今日成就。”

接着文思勉便向山长行礼，也和上官若拱手告别，说道：“改日有时间，我再来看望老师。奉安先生，昭明先生再会了。”

上官若和王游也拱手，说道：“大人慢走。”

二人目送文思勉，待他身影消失在视线后，上官若问道：“文大人的恩师？”

山长叹了一声，说道：“文大人的恩师，是大儒东襄先生。自打十年前，东襄先生的学生，当时的状元沐云昇做出那等误国的荒唐事后，东襄先生气急攻心，生了一场大病后，便决定不再收徒授业，只是整理和编纂书籍。这几年来，若不是文大人平日常来陪伴，东襄先生恐怕早就归隐了。”

听到此，上官若心里很是难受，但是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的问道：“那我可否拜会东襄先生？”

山长摇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东襄先生除了文大人，平日都闭门谢客。”

上官若只得收起自己心中的遗憾，以后再寻时机，去见自己当年的恩师。

山长招呼看门老人，将上官若的驴子牵走，而自己亲自带着上官若去住处，并在告知上官若书院的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上官若将行李放置好后，便开始参观起书院。此时为日落黄昏，书院中已没有学生。上官若慢慢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忆之前在此求学地点点滴滴。一股苦涩涌上心头，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十年前究竟是谁害我，让我落到如此地步，迫使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如今书院还在，可时过境迁，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也不知道施瑶怎么样了，恐怕她早已嫁为人妇了吧。”

思绪回到十年前，上官若还是原来的沐云昇，新科状元意气风发，自己的兄长又是领兵在外的将军。安国公府一门双杰，在京城人人称赞。即使是与勋贵相看两厌的清流领袖时任礼部尚书的孟章大人，也有意将嫡女施瑶嫁与沐云昇。可是，美好的一切被打破了。

北狄入侵大魏，边疆告急。沐云霁领兵出战，战略图被北狄密探获取，致使沐云霁所部全军覆没。先帝震怒，派出承天司严查此事，发现作为翰林编修的沐云昇在一次醉酒后，将战略图给泄露了出去。曾经的天之骄子成了阶下囚，如此大罪，也成了人们口中的大恶之徒。

风光的安国公府，上下成了阶下囚。安国公不堪受辱，在狱中自杀身亡。其余家眷皆死于流放途中。

先帝本是判了沐云昇斩立决，不过，沐云昇却逃出生天了。

能做到如此之事的便是沐云昇的师弟，当时的新科榜眼文思勉。

沐云昇和文思勉都是东襄先生的得意门生，不同的是文思勉出身寒门，一身正气，嫉恶如仇。本应同为翰林编修的他选择进入刑部担任执事。沐云昇也是文思勉用假死的方式将沐云昇给放了的。

上官若还记得当时文思勉对他说的话：“少安师兄，我深知你为人，所以我确定你是被冤枉的。我不忍心含冤而死，所以，不得出此下策。希望你逃出去后，远离京城，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你的案子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的。”

上官若回过神，想到刚刚看到的文思勉，现在他已经升任刑部主事了，也不清楚当年的案子如何了。上官若不敢向他展示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给他招来祸事。

上官若自言自语道：“十年了，我要为沐家翻案。”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上官若打算去食堂。路过一个小筑，突然听到琴声，脚步不由得向小筑走去。

越靠近小筑，琴声越清晰。琴声悠扬好似山间的泉水，哗哗地流着，不时激起一朵朵浪花，碰碰在岸边的石头，然后继续向前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