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京城

一身灰色长袍，身背琴箱，一手牵着驴子的青年士子，来到了京都城门下。看着高耸的城墙，不由感慨道：“十年了，真的很快啊。”

将路引交给城门盘查的士兵检查后，士子便进了城。穿过瓮城，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方才到了西市。繁华热闹的街上，摩肩接踵，人来人往，路边商家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经过向路人打听，士子来到了探月楼。一个伙计见有客上门，连忙跑了出来，说道：“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士子笑了笑，说道：“在下有事，想求教赵掌柜，不知，赵掌柜可在？”

伙计看了看士子，说道：“掌柜在呢，不过，客官若是探听消息，价可不便宜。”

“这你便放心吧。“士子说着将缰绳递给伙计。伙计又从店里招呼出一个跑堂的，让他带着士子去找掌柜。

穿过一楼的饭厅，走过楼梯上二楼，来到一间屋门口，跑堂的敲敲门，说道：“掌柜的，有客人要见您。”

片刻后便听到屋内男子的声音：“进来吧。”

跑堂的打开门，让出身位，做了个手势，说道：“请。”

士子进了门，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一个身着棕色长袍，头戴发冠的中年男子，站在桌子旁，低头似乎在写着什么。

男子并未抬头，只是说道：“客官请坐，还望稍等片刻。”

士子将琴放了下来，落座后，静静的等着。

男子将写好的东西，放进一个信封中。抬头看着士子，一脸笑意说道：“让客官久等了，在下免贵姓赵，不才为这家酒楼的掌柜，不知道客官所求何事啊？”

士子笑了笑说道：“赵掌柜，在下前来想询问两件事，一是古琴”玄觞“现如今何在？二是想知道关于一年前洛州神医纪华光前辈被杀害的线索。“

赵掌柜听闻，脸上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盯着士子看了一会，说道：“想必阁下便是闻名天下七绝之一的“琴绝”上官若吧。”

士子笑了笑说道：“赵掌柜好眼力，人们常说探月楼，探得天下事，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

“上官先生过奖了，”赵掌柜说道，“但是先生所问之事，可不是特别简单啊。”

上官若说道：“价钱好说。”

“并非是价钱之事，上官先生有所不知，名琴“玄觞”本是先帝赏赐给天德元年的状元，太尉，安国公的二公子沐云昇的，可是沐云昇醉酒误国，将北疆的军事机密泄露给了北狄，致使他大哥世子沐云霁和所部两万披甲精锐全军覆没。圣上知道后龙颜大怒，整个安国公府邸，抄家下狱，安国公在狱中逝世，二公子被问斩，其余家眷死于流放途中。至于此琴，大概率还是回到了宫中。先生还是不要想着这把琴了。”赵掌柜说道。

上官若摇摇头，说道：“赵掌柜恐怕不清楚吧，这把琴当年并未送回宫中。”

“此话当真？”赵掌柜连忙问道。

“确实如此，当然，消息来源，我也是听闻。毕竟琴乃小艺，关注者并不多。不过，我相信以探月楼的实力，很快就能查到线索。”上官若笑着说道。

赵掌柜笑了笑说道：“既然先生如此相信在下，那么我探月楼自当给先生一个交代。关于先生所问的第二件事，我这边还得搜集一下，毕竟时过境迁，很多资料都已经封存。这两条消息，我这边收您纹银二百两，先生不会觉得贵吧。”

上官若点点头，说道：“价钱还算公道，希望贵楼不要让在下失望了。”

赵掌柜哈哈一笑，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半月后，先生带足钱来即可。”

上官若起身，准备离开时，赵掌柜又说道：“先生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定是刚到京城吧。不如此刻我做东，先生若不嫌弃，可否赏脸小酌几杯？”

上官若点点头，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桌酒席很快就摆在了隔壁的雅间中，二人相向而坐。赵掌柜开口寒暄道：“早些时日，就听闻，先生应正元书院山长之邀，来此教授琴艺。我还想是否有机会能够欣赏到先生的风采，没想到先生先来到我们这里了。”

上官若说道：“赵掌柜过誉了。”

赵掌柜继续说道：“恕我冒昧，不知道上官先生为何要调查纪神医的事情？”

上官若说道：“我幼年孤苦且患有脚疾，后来家师带我去寻纪神医，神医妙手回春，治好了我的脚疾。一年前，我惊闻噩耗，很是伤心，便和恩师谈过此事。家师也因为好友离世而悲愤不已。也正式因为如此，便让在下应了山长之邀，来到京城，希望可以寻找出线索，找到杀害神医之人，让神医能够瞑目。”

赵掌柜举杯赞叹道：“先生高义。”

推杯换盏，赵掌柜不断试探询问，上官若则有些含糊。双方不一会便结束了这次酒席。上官若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