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诗歌与玫瑰
“老杨,你……现在……在哪?”
“这个时间你打电话给我,你想死啊?”
“你是不是过来了?”
“大半夜的,我在家了,挂了挂了。”
“你能不能……”但电话那头已经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嘭嘭嘭……”声音又再一次响起,陈雪偷偷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如贼鼠般踮起脚尖往门后靠近,她侧耳贴近,靠近门侧的那只眼睛不自觉地顺势闭了起来,仿佛这样比较听得清楚似的。
“有……有人吗?”屋外传来微弱的年轻女人声音,陈雪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长气,径直打开了门,看见一个虚弱的年轻女人倒在她家门的左边。年轻女人看起来25、26岁的样子,身体非常虚弱,身穿白色上衣和灰色长裤,没有穿鞋,两只脚被磨损得皮开肉裂,应该是光脚在山林里走了很久的样子,裤子膝盖部位破开了一个大洞,清晰可见膝盖的伤口,还正在流血,两只手臂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左手手肘处较为严重,双手正在不停地抖动,她脸上惨白,右脸脸颊也有明显擦伤,她眼神湿润哀怨。
陈雪缓缓将她扶起,她抖动且受伤的身躯不禁让陈雪充满了怜悯,她疑惑地向远处望去,漆黑完全遮蔽了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此时的陈雪全然不知厄运已经慢慢向她靠近,她对别人的善意却成了终结她生命的利器。
因为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正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注视着她们,这人身穿一身黑色,也戴上了连接上衣的黑色帽子,还有黑色口罩,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全然无法辨认出他的样貌特征,他嘴巴发出嚼碎糖果的声音,在宁静中特别刺耳,他不慌不忙地一步一步向她们走近……
已是晚上12点多,拖着疲惫和散发着淡淡杂味的身躯,曹昱终于可以回家洗个热水澡。下午,他们小组收到一个新案件,是一宗怀疑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案件,死者是一名年龄35岁的职业女性,在上班途中因交通事故身亡,死者有复杂的情感关系,其丈夫为医生,事发当天及前一天都在医院值班,并未回过家,尽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但曹昱还是对其丈夫心存狐疑,为了破案,他和神父今天大半天都在跟踪死者丈夫,但暂时没有什么进展,打算明天一早再继续。
曹昱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将手机带进浴室,一边播放着70、80年代的经典港台歌曲,一边如厕或洗澡,因此也经常在这里把自己的手机摔破。这不,“啪”的一声,在他拿起衣服的随即,又将手机摔翻在地了,他急忙弯腰捡起来。
“咦?还好没摔坏。”他捡起手机一看,不禁庆幸:“刚换没多久,吓死我。”在这种小确幸面前,步入中年粗犷的大叔高兴得像个三岁捡了糖的孩子。
他瞄了一下手机,时间已经将近11点,他再次拨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是他回来后拨打的第四通,而电话那头依旧是关机状态。他瞬间转喜为忧,脑海中正跑马灯似地划过一帧一帧寒心的画面,他又拿起手机想给女儿致电,亮起的屏幕提醒了他此时的女儿应该经已在宿舍熟睡。
他二话不说快速穿上睡衣,径直走到餐桌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与此同时,从门处传来了钥匙开门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对于曹昱,这种声音就像是给他吃了定心丸,让他悬着的心顿时找到了安放的栖息地。
“怎么这么晚?打你电话都关机,我还准备……”
“哦?”妻子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没电了。”
“怎么这么晚?你手机一直关机,我还担心来着……”
“公司有应酬,我太累了,想洗个澡。”妻子把自己的钥匙和包随手一放在沙发上,可能是在外应酬过于疲惫,她径直走向浴室也从进门到进入浴室没有看过曹昱一眼。
这是一个平凡而又特殊的夜,有的人早已沉睡圆满地结束了一天;有的人拖动着名为孤独的空壳在夜行的公交上发呆;有的人在宵禁后的宿舍依旧裹在被窝内玩游戏;而有的人却在恐惧与绝望中煎熬,她们未曾预见今晚就是她们生命的最后一晚,还未来得及走马自己那短暂的一生......
“你是天选之女,
你拥有了让爱神都觊觎的慧光,
请不要悲伤,
鲜红的花瓣给你滋养与芳香,
我将送你我最甜蜜的话语,
燃烧的熊熊烈火,
虽吞噬了你的残余,
请不要悲伤,
短暂的诞生之痛后,
你将重生,
以最光耀的至美形态。”
黑衣人戴着一双黑色手套的手,在一张普通的卡片上写上了这样一首诗,卡片随后被一条粗糙的手工丝带缠绑着。
那个黑衣人双手拿着这个看似神圣的卡片,从里屋经过厕所,然后从后门走到后院。此时的后院鸦雀无声,不知陈雪饲养的家禽都怎么回事。黑衣人把卡片放在了年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