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
亭一并送回了宫。”
“他没事,好得很,”花纭回答的时候尴尬到扶额,心想师哥这也是真的不管不顾了,当着李怀璟的面就直接了当地说要去自己宫中,也不避避嫌。
花纭迅速转移话题:“燕王若是想问他的事,差人过来送个口信即可,何故亲自跑一趟?”
李怀璟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臣二来是找娘娘相商废相与叛党之罪如何处理。南边①蠢蠢欲动的,何况春闱在即,臣总觉得他正找机会倒打一耙。”
花纭瞥一眼他手中的烟枪,眯起眼睛思忖半晌,忽然瞪着李怀璟问:“那日在南安门,他与你都说了什么?你先等一下,让哀家猜猜……劝你赶紧去黄金台救人?不对,用你与鹤亭的交情绑架你去冲火场,他再用些手段,确实能让你有去无回,但如果哀家是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李怀璟缓过劲来就灭了烟枪递给李逍收好,他抿一口酽茶,饶有兴趣地问:“娘娘为何如此认为?”
看他这态度,花纭心说自己十有八九猜对了:“应当强调你是李氏子孙皇家血脉,力劝你迷途知返才对。”
李怀璟好似找到天外知音似的赞道:“娘娘简直——猜的分毫不差!”
花纭最会察言观色,她长睫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绪:李怀璟没骗她,但他所说的“分毫不差”,估计掺了一半的水分。
李怀璟不解地问:“可是娘娘,臣不明白为何他会那样。首先臣是说假设,倘若鹤亭真就出不来黄金台,于摄政王府而言说动臣去救人才对他有利。
“毕竟臣与他厮斗之时,我军胜局已定,若臣活着回京,手上有兵身踞军功,地位定不可同日而语。而且鹤亭当时还不知生死,来日司礼监亦不知何去何从,臣大有可能与他成分庭抗礼之势。南边那位心思狠毒自私,做事毫无底线,可为何要劝一个敌人回头?”
“他若足够强悍,何至于费心思化敌为友?”花纭解释道,“其实燕王还忽略一点,就算司礼监倒了,摄政王府与燕王府也不能正面对抗。朝廷还有太后,他与哀家不合是既定事实。联合燕王除掉太后与东宫才是他要亟待解决的问题。”
李怀璟大彻大悟似的点点头。
“哀家想知道燕王是怎么选的,”花纭直直地望着李怀璟的眼睛,要把他皮囊、心思都看穿似的。
李怀璟乍一下被花纭问的发懵,他眨巴眨巴眼,脑袋一下子空白了似的,他几乎都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李怀玉的问题的。
就记得自己狠狠扇了他两巴掌,给人扇得脸颊通红。可李怀玉不知怎么竟开始大笑,便咬了他胳膊,两人扭打在一起,李怀璟被他用霸王弓砸断了小臂。这时候听到了姚铎的嘶吼,才发现花纭从黄金台摔了下来。
花纭如此一解释,李怀璟才明白李怀玉在南安门上对他说的那些话是想策反。
首先,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自立门户,他拿花纭沈鹤亭当挚友,与之分道扬镳对他来说都是背叛——他不可能做背叛朋友的畜生。
其次,他也亲眼观察了李怀玉是怎么颠|鸾|倒|凤到——他这万花丛中过荤素不忌的浪|荡子都没办法理解的。要他跟那种人站一条船,李怀璟都怕自己哪天中了他的诡计、成为他床上客!
李怀璟想想那个画面,就吓得一激灵。
不是危言耸听,当他扇李怀玉巴掌,他那个笑、那个身体反应……不正常到可怕,何况他那种人怎么会在意自己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不不可能!”李怀璟连摆手拒绝,“臣绝不可能跟他站一条线!”
“何至于反应这么大,”花纭惊讶道,“他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她本想说恐惧,可想想李怀璟刚才的反应明显是嫌弃。
李怀璟嘬牙花,痛心疾首地说:“一言难尽,娘娘也莫要追问,总结就是臣实在害臊。”
花纭心道还有你燕王害臊的时候?一下子更好奇了,盘算着日后从师哥嘴里套套话。
“既然燕王做出选择,哀家也拜托殿下一件事,”花纭又严肃起来。
李怀璟没问什么事就答应了她:“臣定当竭力。”
“沈掌印殁了,还请殿下为其办一场不光彩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