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喊声娘
嗯。”她放低声音,尽力和原身一样。
“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虚弱妇人喃喃道。
“我睡了多久了?”莫沫问。
“算来应该有两日了。”青年轻喘着回答。
“姐姐,这里还有水,你喝一口吧。”小郎递过来一只水囊。
她接过来,仰头一口干了所剩不多的水,终于舒服了一点。
沉默一会,她开口到:“我去上面看看,再打一点水回来。”
“不许去。”
“别去。别。别去。。。”
“不要去,姐姐。”
几道声音又同时响起。
“没事,外面静悄悄的。”她坚持:“蛮子一般抢了就走,两天都过了,应该走了。”
“不一定走了。粮仓就在十几里外。蛮子要运粮。。。咳咳。。。没那么快。。。咳。。这里也会留人巡查。”
青年也坚持:“你不要出去,太危险了。再等等。。咳咳。。”
“我轻点,不闹出动静。早点出去也能早点找郎中。”
一阵沉默。她轻轻爬上楼梯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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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倒下的。”莫沫咬着腮帮子上的软肉犹豫:“娘。”终于喊出了口:“我还要照顾你们的。”
人家一家已经家破人亡了,拿了人拼命养大的身子,喊声娘,不过分吧?
素来风风火火霸气侧漏的大佬,决定要做什么自然是干脆利索:
“娘,您放心,有我呢。”这一声真心实意。
她坚持把饼塞进妇人手里:“娘,您吃点。包袱里还有,我去拿。”
拿起一张饼,咬一口嚼了十几下努力吞了下去,实在是太干了。
水囊本就不大,所剩的水也不多,还被她一口干了。
这两日都是小郎在照顾人。一会听哥哥的来看看姐姐好不好;一会儿听母亲的给哥哥喝口水,也给母亲喝,自己都舍不得多喝。
“晚点我再上去看看。。。’
该死的野蛮人,薰得她忘了正事。
“不去了,大妞。你一闺女出去太危险,不如就这样,一家人死在一起也好。”
妇人心存死志:“这世道,活着不如死了。只可惜我的大郎小郎啊。。”极力压抑的低泣声响起。
眼泪又哗哗的流。眼泪它不听话,有自己的主意。
这应该是个乱世,原主记忆里最多的是苦难。
一年一小仗,三年一大仗。今年这家没了爹明年那家亡了儿,死亡是很随意的事。
活着是很努力很努力的事。农忙下地:翻地,播种,除草,担水浇地,上农家肥,收割,晾晒,然后上交十之五六。农闲挖野菜,打柴,去野外找一切可以吃的用的东西。
每一日都忙忙碌碌。不打仗能吃个半饱,打仗就三天饿两天。
肯定是乱世。
估摸到了后半夜,莫沫起身拿起水囊,悄悄上去打了水下来。
吹亮火折子,给妇人和小郎拿碗都倒了水放在跟前,轻声喊他们喝点。
然后来到大郎床边:“要我扶你起来坐坐吗?”她两天没醒,他也没起过身,已无力起身了。
“好。”
火折子发出微弱的黄色光晕,她将它放地上。
(火折子是手掌长手指粗的竹筒,顶部有盖,里面塞着裹得紧实的黄纸。点着后盖上盖就不会熄灭。用时打开盖子用力一吹,火苗就起来了。也有两头都带盖的,方便推送黄纸,也方便不熄火加纸。)
先将他的双脚移到床板外,再俯身将双手从腋下穿过,抱住两边肩胛骨使巧劲让他稳稳当当的坐了起来。
大郎没想到大妞的扶是这种:其实是抱(他还没有抱过她),有点愣怔。
莫沫赶紧轻声找补:“大郎哥,你轻了好多。。。”
“大郎,你。。。你。。。”听到这话,妇人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
家里攒的药,在他爷俩上战场时都打包带走了。本就贫困,也没钱再备药。
小郎端着碗过来:“哥,我喂你。”小胳膊努力往上抬。
大郎低头微微喝了两小口,就示意小郎好了。
小郎把剩下的喝了,把碗放回角落,然后就坐在了大郎脚边:“我陪哥哥坐会儿。”
莫沫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合上放回怀里。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按原主的方式,她现在该干什么?回忆一遍又一遍,什么都不干!
腼腆而又克制的少年少女,除了不经意间肢体相触,又闪电般缩回,最最放肆的不过是目光偶尔的缠绵。
末世杀伐果断的大佬心底又泛酸,眼眶发红:上一辈子流的眼泪都没这一天的流的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