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像以前那样自己说什么就听什么了。只有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是当初的样子。

她伸手挠了挠他的头发，问他：“想我么？”

唐小龙眼睛看地，顾左右而言他：“学校是不是要搬新校舍啊？我听说搬完你们都得寄宿啊？”

瑶瑶又凑近了一点，想对上他的视线，结果只闻到淡淡的烟味。

“唐小虎，你学抽烟了啊？”

“啊，大家都抽。”唐小虎还是没有看她。

“怎么都不回我短信？”瑶瑶又搬过他的手，翻来覆去地把玩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他的指缝里，期待她的大手会包裹住她的小手，结果那只大手只是松松摊着，丝毫没有要握紧的意思。

变化太过明显，瑶瑶怔了一下，但她还搞不清楚这变化源自哪里，她带着不安进一步试探，惶恐犹如天色将暗时才会外出的蝙蝠，开始在她心里盘旋。

她凑得更近了，用鼻尖轻轻蹭着他脸颊和下巴交接的地方，但是她蹭的对象好像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她只好又说：“那，带我出去玩呗？”

“在家待不了几天，想多陪陪我哥，还有小宝宝，小宝宝太可爱了，他会……”唐小虎开始就小宝宝喋喋不休起来，好像终于抓住了一个话题可以让他稍微感到自在。

宝宝是唐小龙的儿子，现在5个月了，确实是好玩的时候。

唐小虎回家以后给他的侄子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唐小龙说什么也不要，两个人撕吧得快打起来了，最后宝宝适时地嚎哭了一嗓子，唐小虎就说：“哥！你看都吓到孩子了，这是给宝宝的，又不是给你的，你闹什么！”然后把那个撕吧得皱皱的红包塞到小宝宝手里。五个月的孩子，刚好是学习抓握的月龄，抓住了红包就往自己脸上怼，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发出几声兴奋的笑声，这场撕吧才算终于结束了。

瑶瑶听了一会儿唐小虎关于五个月月龄宝宝的日常行为科普，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双手捧住了唐小虎的脸，将它抬了起来，即便是在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也要他最起码是看着她的眼睛在说话。

唐小虎没办法，只好抬起睫毛，将目光投向瑶瑶。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如今站在他前面了，他却不敢去看。

他想起自己曾说过他是只属于她的贝壳，他现在还是这样觉得，只是大海茫茫，她又何必只捡起他一个呢？

谁去海边只会捡一个贝壳呢？

“如果喜欢不能对等，就让我成为那个喜欢得更多的人。”

那就对了，喜欢得更多的人，一定比对方考虑得更多，必要的话，也要狠心得更多。

于是他将自己的困顿、落寞、自卑、迷茫还有爱意尽数藏起，只在眼睛里尽量表现出一些若无其事和云淡风轻。

她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

却发现当年在他眼底流起的小河，已不见了踪迹。

这就够了。

欺瞒瑶瑶这样对生活的艰辛了解得不多的女孩，这点演技，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