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敌初见
中,不得其法。
如今得了机会重来,秦越绝不允许那种情况再发生,他要在林净君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将祸根掐灭。
前世有传闻,林净君是林士越将军独女,女扮男装骗过众人,成了皇帝钦点的探花郎,从此左右逢源,官运亨通,势不可挡。
他便要从此处落手,验证传闻是否为真,若为事实,林净君必得永生困于诏狱,万不得再祸乱朝政。
微雨轻扫愁绪,林将军府大门朱漆剥落,破败腐朽。院中两棵枣树步入黄昏年岁,落叶烂枣都少了许多,唯有几窝鸟雀尚在枝头,零星有暗哑银铃声,不知是何处的。
“可是越王在此?”
酥亮的嗓音传来,惊得秦越心头一跳,转头看去。
眼前人身姿似连绵细雨中仍闲适舒展的柔柳,未施粉黛,素洁如玉,细看更如风骨剔透的青竹,可面容虽带笑意,眼中无情如旧。
是他曾几何时,仰头初见却刻骨铭心的人,不过如今才稚嫩少年而已。
“你来了啊?”秦越轻轻回她,心中压抑着怒意,尽量显得平和。
他昨夜与皇兄商议,暗中提到了林净君这探花郎。只见皇兄露出欣赏之态,虽未说她有何长处,却隐隐间有维护之意。
皇帝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兄弟,知他有乱来的打算,特警告他不要闹得过头,否则按律处责。
所以今日凌晨那场刺杀不过是秦越的试探罢了,怎么可能轻易让林净君就这样死得悄无声息。
“越王在等下官吗?”
林净君抬眸看着秦越,他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越王长得更加气慨,挺拔如劲松,一举一动都含着皇室的高傲,而眼中波光流转盛星河,更让她有些不可直视的目眩。
她绷紧了神经,防备着秦越,毕竟在她面前那样红得淬黑的情绪颜色,从未得见。
林净君从他身上看到的是浓烈的怒意与极致的沉重,仿佛置身硝烟战场上,与死敌决战一般,可她从未与秦越有所瓜葛。
今日此情状,她欲与其合作的心思也消了大半。
“是啊,本王找算命先生算过,全京城唯有你与本王八字不合,性情相悖,此后有我在京城一天,便有你不安宁一日。”
秦越这话说得太直接了,林净君懵了片刻,致于有些分不清他所言真假,至于人走近了,她才拉着雪琳后退了几步。
“越王竟还信这些?”林净君暗地里攥紧了拳头,面上笑意不减,端的是纯良官员不解之态。
“我信与不信,你等着看不就清楚了?”秦越稍稍弯腰,凑到林净君脸前,细细端详她,柔和清瘦,任谁看都不得不赞叹一句玉人降世,仙人下凡,也不愧受了探花之名。
林净君还未接话,秦越食指竖在她嘴边,“噤声,我说的你可要听好了。”
“藏好你的狐狸尾巴,要是被我轻易揪住了,那就永远逃不掉我特意为你打造的囚笼了。”秦越牵起她的手,轻轻掰开了她蜷在一起的手指,放了块刻了自己名字的玉佩。
“有何不解的可来越王府找我,随你进出。”
秦越站直了身,笑了两声,还逗了逗毛都炸开了的银云,随后便走了。
林净君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上面刻了至乐两个大字,这也是苏太傅亲自为秦越起的字。她总算是明白了苏太傅为何劝她不要全信秦越所言,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皇室只此一份胡乱来的混混做派。
二人一猫在将军府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躲在暗处的阿秋听不清自家王爷和他们说了什么,但想到平日里王爷风流直率的性格,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这不就是俗套的话本情节吗?王爷看上了官员家秀美乖巧的丫鬟,偏要强取豪夺,甚至直接宣战,要么给人,要么杀人!
越想越心惊,他家王爷不会真做得出吧?不不不,他家王爷是好人,理智来回拉扯,见林净君二人走了,立马跟上秦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