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人

“白日，婢女侍从看守太严，近不了程家女的身，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影，明白。”说完她提剑，推门出去了，熙和以为她去打探一下路线，就没拦她。

青冥灯微若雾蒙，映照在熙和的脸上，四下一片黑咕隆咚，灯内的棋子若隐若现，泛着金色的微光，玄妙莫测。棋子多分布在北方，西南方向只落一子。熙和有些许惊诧，北棋子竟有一子向东南方向移动。

这是她燃灯来，第一次棋子在变动。

还未过一盏茶的工夫，骊影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帕子，里面不知道包的什么？

她走上前递给熙和，轻声道：“姑娘，给你。”

熙和接过帕子，打开，竟然是几块栗子糕。

熙和看着骊影，问道：“你刚才出去，就是要去给我偷……”

“额，不是，给我找吃食吗？”

骊影低着头，耳根发红，被熙和戳破了，又怕熙和不喜欢自己去偷东西，不敢抬头看她，只是支支吾吾道：“不是，偷。”

熙和看出她的窘迫，不再问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栗子香气嘣入口腔。熙和又拿起另一块，递给骊影：“你也吃一块。”

熙和的手悬在半空，骊影拘谨的搓着裙摆，磨磨蹭蹭才伸手去接那块栗子糕。

熙和看她那副像做错事一般的样子，不忍轻笑道：“君子不拘小节！影，当得上一声，君子。”

“姑娘我，就做不得你这般坦荡，佩服佩服。”

一边说，一边对骊影抱拳。似是逗她一般，将脸凑过去，伸手戳了一下骊影发红的脸，笑眼弯弯：“影，你脸好红啊！”

被她这么一说，骊影的脸更红了，眼睛带着雾气，热的要冒烟了，她偏过头去，不敢看熙和的眼睛。

熙和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才会去偷吃食。骊影是从小在暗卫营里长大的，爬着尸山血海，才走到她的面前，燕国亡时，骊影更是带着她，杀出一条血路，将她从一堆尸体中扒出来。

她有时候她都想不明白，暗卫营洗脑就这么厉害？能让骊影一次次的豁出性命来保护自己，她们甚至没有血缘关系。

骊影虽然别过头去，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熙和的脸离自己很近，近到她的呼吸好似喷洒到骊影的耳根，余光还能看见熙和白皙的脖颈，她更不敢抬头了，窘迫的攥着梨花糕。

熙和不再逗她，骊影有些发懵的找了个角落蹲着。

神鬼莫测，黑魆魆，还有木板的松动声音。熙和手撑着脸打盹，睫毛打在脸上的荫雾，清雅恬谧的侧颜，月白色的身影在这寂静黑夜里，显得很是出尘脱俗。

等到了亥时，骊影从角落里出来，准备叫熙和。

熙和像是感觉到了骊影的动作，她睡觉本来就浅，朦胧中看见骊影站在旁边，开口询问：“影，可是亥时了？”

她起身，捏了捏麻木的手臂。骊影在旁边回道：“是的，姑娘。”

熙和提起青冥灯，语气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道：“那走吧！影。”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死寂中无限哀思，黑暗将两人包裹，黑雾缠绕住青冥灯。

主仆二人都不曾有过一丝惧怕，骊影带着她，穿过了几个院子，最后在一个木屋前停下。

她压着声音说：“程小姐，就是住这里。门口有两个婢女，我先去将她们迷晕。”

“好。”

骊影一个轻身跳起，踩在屋檐上，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前，正对那俩婢女的上方，将随身带的迷药，向下吹去。

片刻，那俩婢女就倒在地上了。骊影确定她们被迷晕后，又踩着屋檐，回到木屋院口，从上面跳下去。

骊影上前，轻声：“姑娘，那俩婢女已经被迷晕了。”

“好，影，你在这里等着吧！”

熙和压了压维帽，提起青冥灯，轻手轻脚的走向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郦影隐在黑暗中，将四下景象全收入眼底。黑暗吞噬了不了清醒，寂静却放大了细微声响。

程归月白日里睡了许久，夜间醒了，想起白日里的事情，又想起三公主说的话，就没了睡意，一直醒着半躺在床上。

听见门开的声音，以为只是婢女进来了，丝毫没有戒备。

沙哑的嗓音透过帘子传出去：“给我倒一杯茶水。”

来人脚步一顿，四下踌躇不定。程归月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给我倒一杯水。”

熙和没有再犹豫，转身摸索着去了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用右手端起茶，左手提灯。

又慢慢向床边移去，因为眼睛看得不是很清，走的很慢。

木板发出吱嘎的声响，寂静的夜里，危险伴随着诱惑，丝毫变故都让人警铃大作。

熙和走到床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