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有人在叫他。
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声音叫他,用她给他取的名字。
天冬努力往上爬,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口想喊,几番挣扎,终于发出了声音——
“嗯……”
天冬睁开眼,眼球浑浊,相比起听觉,视觉还未完全恢复,眼前依旧黑乎乎的。
“你是自己看不见,就要让别人也看不见吗……”
天冬虚弱地笑了笑,月白并未回答,直接问道——
“你认识一个美丽的女人吗?”
“什么?”思绪处于极度的迟钝中,天冬一时听不明白月白在问什么。
月白以为他听不清,凑近了他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一个美丽的女人,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天冬没有说话,闭着眼侧躺着,脑中未彻底消除的疼痛依旧骚扰着他。
月白安静地等着,小五又端来一碗新的药,依旧是棕褐色的汤药,月白接过,却没有直接喂给天冬,而是开口道——
“只要你如实回答这个问题,就真的结束了。”
天冬扯开嘴喘着气笑了笑,觉得自己来这里真是倒了天大的霉,又觉得月白实在讨厌,永远问一些他回答不出或是无法回答的问题。
“认识……但已经死了。”天冬恶劣地笑,嘴角凝着恶意,“满意了吗?”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试图说谎。”月白眯了眯眼,善意地提醒着。
“你还说过,保我不死。”
“你死了吗?”月白的声音第一次带着冷意,“刚才那碗药已经能让你活着了。”
天冬依旧沉默着,但他明白月白的意思,除非他好好回答,否则脑中的疼痛将永远伴着他。
这种痛介于先前的两种疼痛之间,比日常的痛要痛,但又比毒发时的轻,能够忍受,但这么心神。
天冬自嘲地笑了笑,不灵活地翻了个身,手放在心脏上,平复着呼吸,闭着眼等待脑中横冲直撞的疼痛平稳下来,恢复成稳定的痛。
忽快忽慢的心跳声中,天冬终于能听到月白离开的脚步声。
门未关,冷风直冲入室,屋里只剩天冬一人。
浑身难受,天冬想给自己至少洗把脸,但实在手脚无力,只得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房梁发呆。
望着望着,忽然笑出声来,声音在小小的屋子回响。
——
“这是什么?”天冬看着小五 给自己的东西。
“新衣服啊。”小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天冬摸着布料,是上好的丝绸,与平时的衣服大不相同。
“哪里来的。”
“谷主发的,先前你不是也选了颜色嘛。”
天冬看着黑色绣着精美暗线的衣服,回想起了前几日的事,说来也不过三天而已,在记忆中却已变得很久远一般。天冬还记得自己当时斩钉截铁地说‘不需要’。
但现在……他还是决定穿上。
早知今日,他就不说黑色了。
小五一脸开心地拿着衣服比划,天冬看着他那件衣服,脸色有些奇怪,一言难尽地开口——
“你要成亲了?”
只见小五手中的衣服红得夸张。
“过年,不就图个喜庆。”
天冬挪开视线,不去看那件刺眼的衣服,看着自己这件,直接换上。
“你现在就穿啊?”小五有些惊讶。
“不可以吗?”天冬背对着小五,他最近一天换三次衣服,本来就没几件衣服,现在更是来不及晒干了。
“也没说不可以……”小五想了想,又笑道,“这么喜欢啊,手艺很好吧!”
‘喜欢个屁‘天冬心里骂道,但一分钱一分货,天冬也不得不承认,他很久没穿过这么舒服的衣服了。
换了衣服,天冬和小五一同前往竹屋。
天边的晚霞瑰丽而莫测,傍晚的风始终带着寒意,吹起天冬新衣的一角。
——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虽然清晨的天冬还狼狈不堪,但换了一身新衣服后,立马又显出了少年人的俊朗。
当然,主要还是他本来就长得好。
“不错,换了新衣裳。”
天冬踏进屋时,月白恰好抬头。
“你怎么知道?”天冬脚步一顿,惊讶地看着月白。
“感觉。”月白笑了笑。
天冬站在桌边,低头看着月白,忍不住地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别试了,我是真的看不见。”
天冬神色复杂地看着月白,在她正对面坐下,小五坐在他的旁边。
过了片刻,观棋也出现了。
“不错。”观棋坐在月白旁边,对着天冬说了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