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好
还一直留着血的手吓到了,拿着扫把愣在原地,姜淮急死了,一声“还不走”咆哮着把宫人吓走了。
好在万礼还是来了,他看着昏迷中的废太子,又看看一身血腥的姜淮,腿都要吓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淮,你不要命了,竟……竟跑到这里来!”
再看看她那血肉模糊的手,万礼差点吐了出来。
姜淮少不得与他啰嗦,左手颤颤巍巍写了一个药方,叫他去太医院给自己拿药。
“你亲自去要药箱里拿,多拿些来。”
万礼离开后,姜淮找了布条随意包裹在左手,又把裴璟身上的棉被全部拿走,接来一盆水,一遍一遍给他擦拭着身子。
万里拿来了药,又在院中煮上了,才有时间思考自己配合姜淮干了一件什么蠢事,他竟然来了这禁地,来了这废太子被幽禁的地方,要是被皇上知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即便他有个作为都知的义父,到时也保不了他的小命!
煨好药后,万礼给姜淮抬了过去,看他一脸哭丧的样子,少女大发善心,只让他现下请七皇子来此,小内侍一听她发话,快速溜走了。
姜淮晃着那碗药,等稍稍凉了些才敢送到裴璟嘴里。
可裴璟一直昏迷,药汤没法进他的身体里,她一直在旁叫他张开嘴巴,病魔却捂住了他的耳朵。
少女回头,看看外面空无一人,终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她先含着一口汤药,对准了裴璟的唇才把那药送进他的嘴里。
舌尖轻轻碰到,她小口小口送进他的嘴里,男人好似有了知觉,高热和冒汗让他现在急需水分,察觉到水源,他终于有了回应,不断吸取姜淮送来的汤药。
姜淮终于笑了,她抖着声音安抚他:“别急,别急,我慢慢给你喝。”
一碗药喝完,裴璟沉沉睡去,眉间少了痛苦,姜淮已是满头大汗,她轻轻摸着男人好看的薄唇,是留恋,是不舍。
经历过方才那事,她已累极,只跪坐在床下,半边身子倒在床沿,可那眼睛却还是眨也不眨地看着男人。
她守着他,她想永远这么守着他。
裴珩来了,与他来的还有王育。见她右手还留着血,王育欲要先给她止血,姜淮不肯,哭着要他先看裴璟。
王育无奈,只得为这昏迷的病人看病,果真确诊是伤寒。
“殿下恐已烧了多日,现下我先为他扎针,看看能不能退热。”
趁着王育给裴璟治疗的时候,姜淮去了屋后,将刺客带来的银针捡了回来,对裴珩一一道着方才发生的事。
王育看那银针,又细嗅一番,针上并没有毒,是普通的银针。
少女想不通:“可他那样分明就是想对太子动手。”不然也不会拿出刀来要杀害裴璟。
“娘子不知,殿下伤寒严重,若是在此刻动了穴位,也会加重病情,快速死去。我想,那刺客是想让人以为殿下是受伤害故去,而非死于人为。”
姜淮点点头,刺客却是是想杀死裴璟,可他想造成病死的假象,到底谁,有这般心机?
事关重大,连裴珩也在此时成长了几分。
“我现下去告知阮苏年此事,要他加强宫中守备,搜索宫中可疑人物,再叫他多派人来此地守着五哥。还有爹爹那里,也要及时告知于他。”
姜淮点点头,看着裴珩离开。
趁着裴璟扎针的功夫,王育为姜怀包好了手,老太医很佩服她,这么严重的伤口竟连哼也没哼过,再用力一分,她的手就直接断了,现下肉被划开了一半,恐要三个月才能好。
“便是好了,也要留上一条丑陋的疤痕来,还有,这只手以后不能做重活了,不然伤口会重新开裂。”
可他抬头,便见少女一直看着床上的人,不知可把他方才说的话记在心上,王育摇头叹气,只写了一张方子,又想着等皇上回宫,他们都要一起好好交代为何会跑来这禁地给废太子看病了。
“今夜我就在太医院值守,只要殿下这高热能退,倒也没什么问题。”王育收好药箱,姜怀站起身来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