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之说

边际的调笑，少年一定会大声嚷嚷着反驳，然后和友人打闹，但此时他的双眼放空，好像意识被什么东西强制拽入迷雾。

“不。不是一见钟情。”他的声音很轻，但极其笃定。

虎杖悠仁颧骨处两道细缝鲜明了些，他放在北川叶肩膀上的手抬起，动作像被操控那样缓慢。

黑色纹路开始在他身上攀爬，他的气势节节攀登，周身仿佛弥漫起血雾气息，最后四只猩红眼睛一齐睁开。

终于，诅咒之王抚上北川叶的脸颊，声线不再清朗，变得低沉而沙哑：

“是久别重逢。”

…...

我在枯骨之上一直等待，一直到山川荒芜，庙宇不再，坟墓碎成尘埃。

等到黎明重新来临，我在不属于我的时代苏醒，见到你时才意识到原因：像曾经的千百万次一样——

——我为你而来，仅此而已。

……

“是错觉吗，总感觉这两天出现在东京的咒灵格外的多。”

“夏日咒灵高峰期之类的？”

“鲑鱼。”

刚结束祓除任务的二年级三人走在街上，如果不看熊猫的外表，和普通放学的高中生没什么不同。

“西索哥！”

这声清亮的叫喊引起几人的注目。

街道转角的地方，一名穿着长褂的撑伞少年从石墩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站在路沿的男人身旁。

后者穿着紧身短袖和长裤，勾勒出极具爆发力的身材。他有比他的兄弟稍深一些的红橙色头发，个头也比对方高他一头。

西索看着跑来的弟弟，扬起一个笑容，道：“神威，你还是这么有活力。”

被称作神威的少年双眼亮晶晶的，宛如晴空之下的蓝宝石，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树荫透过的斑点阳光为这兄弟会面的场景添上温馨色彩。明明除了发色，他们的外表完全不相似，但两者同样拥有的某种气质很容易让人认定他们之间一定有所联系。

关系可真好。看着在兄长身边打转的少年，熊猫不禁在心中为美好的兄弟情感叹。

然而下一瞬，画风突变。

神威脸上雀跃的笑意依旧灿烂，但在接近男人的刹那，他的手掌化为残影，刺向对方的脖颈。

他的动作极快，若不是其他三人都是咒术师，恐怕都看不清轨迹。

猝不及防的三人根本来不及警示，狗卷棘扯开衣领的的举动慢了一步，没能及时使用咒言阻止。

“我收回前言，你有点过于活泼。”

受到袭击的男人叹息道，偏头险险避过攻击，顺手握住少年的手腕，防止后者再一次偷袭。

与此同时，他抬起腿横扫，绷紧的肌肉带有必杀速度，光是带起的气浪就无比灵力，如果这一踢落实，钢筋都会没有抵抗力地断裂。

神威的手被钳制，眼见无法躲过致命的侧踢，可是他却还是笑眯眯的，眼底的兴奋更甚。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猛地起跳，在半空翻转避过去。因为他的手腕骨被西索捏住，所以这个动作扭断了骨骼，但他本人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轻描淡写地落地。

“嘁，又失败了。”神威瞅了眼被男人握在手里，已经完全变形的手腕，丧气地保证道：“我会继续努力杀死你的，西索哥。”

西索笑意加深，放开他无力耷拉的手，转而揉乱他的头发。

“那可得加油，别在做到之前先被我拧断脖子。”

他们说得情真意切，不论内容只听语气，完全是普通的家人指尖其乐融融的氛围。

这一来一回的不妙的发言令旁观的三人面面相觑，熊猫更是发出一阵古怪声响，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被吞下。

“嗯？”

兄弟之中的长者捕捉到熊猫的声音，锁定声源后，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金色瞳孔泛着无机质的光泽，褪去方才与神威交手时的暖金质地。

少年跟着兄长看过来，一边‘噼里啪啦’地正断裂脱臼的手骨，一边带着好奇从男人身后探出头。

“阴阳师？不像，是除妖师吗？他们的气息好怪哦。”他无法得出定论，表情有点迷惑，口中吐出的几个让三名咒术师不解的称呼。

得不出结论，他很快就把疑惑抛在脑后，再次跃跃欲试起来，简直像只盯住肥肉的狼。

“比起以前，现在能入眼的家伙越来越少了，这算是退化吗？”他嘟囔着，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带着希冀问道：“西索哥，我可不可以......”

话语未尽，但西索明显明白他的意思。男人抱臂站立，没有商量余地地摇头拒绝道：“不可以。不要随便惹麻烦。”

“好吧。”

少年无精打采地垂下头，失望地叹气，貌似已然听话地按捺下念头。

然而下一秒，垂头丧气的少年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