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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并未停留,当夜便留了书信,随着蒙面人师傅连夜奔赴京城。
杨柳依虽然是得了银两,但并未如所设想般开起店铺,先不说本钱无以为继,就是老夫人也没有点头应了此事。
阿姐的传信也让她心有顾虑,可那日过后却是再无音讯了。让人抓耳挠腮不得所解。
“嘿,镇衙门的八字墙,贴了新告示呢!”
“哟呵,这可是难见,上一次还是说那甚的,试点地呢。”
“你懂什么,据说那可是有天老爷亲话的告示呢。”
“这不得了,可不得去看看,沾几分贵气佑我家崽成材也是好的呀。”
天老爷?天子?居然如此重视试点么,仅仅第一期的成效,就贴告示布告天下?!
还是说如此紧急,是有些事情等不急了。
杨柳依倒也没猜错,眼下那守旧的谏臣纷纷跳脚,如飞絮般的谏书堆了满案,原以为年轻气盛的皇帝只是暗戳戳全堆给了母后。
只说自己年幼,有些事还需母后帮着定夺。
太后掌权多年,手中实力在朝中成一脉,太后护着皇帝借机扶植了新派及皇帝一脉,三朝元老张宰相一脉,世家以袁氏为首一脉,而另一脉则以凌氏为首的武将一脉。
袁氏子弟属京城大家,与各地世家都有姻亲联络,加之入朝为官子弟众多,在朝廷地位超然,而其与张宰相私交甚笃。张宰相为官三载,袁氏为世家之首不少其努力,是以这两脉好似好成一支。
太后一脉主要是借着先皇亲谕及其留给太后的先帝最重要的护卫军--死卫。
当然死卫也是暗处甚至是传闻,最主要还是当初手握重兵的凌家全力支持。
眼下内乱频频,外番虎视眈眈,支持皇帝的凌将军早已战死,朝廷派系争斗不断。
太后掌政算是维持了短暂的平和,眼下新帝大动干戈。动了旧派的根,自然是有人坐不住了。
杨柳依压下心底不安,眼下杨家诸事安稳,可是国家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势。
“微臣给皇上太后请安。”
一身红衣官袍的杨春絮,一脸毕恭毕敬的朝殿上华服二人请安。
“爱卿不必多礼。”
少年天子眉眼凌厉,面容尚且稚嫩,却隐隐有着天子之势。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尖细声音被压低,眉眼微聚,不怒自威。
“此番长江洛水之地官民联合上书,只说试点无实用,反而阻挠正常农事,可江南之地又一说颇有成效。如今御史台的谏书那是堆叠如山,大臣也有不少窃窃之声。爱卿如何看啊。”
“自古以来改革便不乏有反对之声,但臣以为,若是有利于百姓有利于天下,使之利多于害,使之黎民衣食得所,应当坚持。历朝历代,无不吸取前代经验而有所发展,而今我□□将之创新却遭反对,不得发展,不更因视其大树基底之沉疴,更新而茁壮。”
“你倒是口无遮拦。”
少年皇帝挑眉,杨春絮躬身,听着那声音并无责怪之意,心中松了一口气。
“好,那就由你来全权掌管此次事务了。”
“臣不过新官,是否。。”
“怎么?说的好听,做却不敢做了?”
“陛下明鉴。”
杨春絮连忙再拜,粗着声音,在殿上屏息等着。
“行了,寡人赐你特赐令牌,掌此令者,见之如寡人亲临。”
“多谢殿下。”
“呼,听闻杨臣还有个远房妹妹?试点地可出了不少力。”
杨春絮面上不动声色捏了把汗,自家妹妹之事她也有所耳闻,想来太后能知道也是去查了她的家世。
“承蒙太后夸奖。”
太后涂满红蔻丹的指尖摩梭着茶盏,望向下方像是竖起毛的杨春絮笑了笑。
“行了,慌什么,我这不是正发扬女官么。瞧着状元的妹妹也是个机灵人,不若唤她来当个女官。给哀家解解闷。”
“这。。”
杨春絮看向皇帝。
“就按母后说的做吧。”
“看在杨臣的面子上,哀家自不会亏待了她。”
太后上扬的语调意有所指,杨春絮早知道太后和她都是老乡,看她愿意保她欺君之罪让她任男官,估计也不会为难依依。难道是有牵制她之意,不过如今她就是个活靶子,生死也不过太后皇帝两人一念之间,也只靠着二人,怎么还要依依来呢。
杨春絮想不通,可到底皇命难违,也只得先应了下来。+
“是吾妹的福气。”
接着又是细谈了一番改革,已是饭点了,杨春絮这才回府,急匆匆的回去欲写信。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巧。凌霄那小子居然喜欢杨臣的妹妹。”
“两姐妹都是胆大包天之人。”
殿中并无侍从,皇帝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