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丽莎
杨花梦的老板佟懿裯说的没错,钱凯是到县城去了。钱凯来到哈达马县城,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脱去羽绒外套,换上绣面宁夏羊皮短大衣,头戴貂皮牛逼帽,脚蹬深咖短腰皮靴,提了一只小旅行包,戴了大墨镜出门去。在门庭对山庄老板打招呼道:“我今晚回来晚,要给我留门啊。”出门掏出个小盒子,取出一个一字胡粘在嘴上。
钱凯在街上兜了两圈,慢悠悠地。走着,他看见一个公厕,转身进去,接着出来一个戴粘绒帽子穿绿色棉大衣的人,提个蛇皮编织袋,随手捡起路边的一个瓶子,一瘸一拐地进了厕所旁边的一个小巷子。始终没有见到钱凯出来。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钱凯从另一条街的一个小饭馆出来,戴上大墨镜,点了一支烟,又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钱凯来到哈达马,李剑是他唯一的接头人,“缴税”是要送出情报,“下雨”是接受指令。而情报的送出和指令的接收都是通过设在哈达马县城的一个秘密信箱。上午,李剑到杨花梦检查消防,突然问钱凯:“你缴税了吗?”钱凯说:“怎么派出所也查税啊?个人所得税缴了,公司营业税公司财务缴。”
李剑说:“我是替税务做宣传,所有守法公民都要自觉依法纳税。”
听到“缴税”,钱凯今天就来到县城,刚才他已经安全送出了情报。
来到新疆,他还没有仔细地观赏过哈达马县城的夜景。街上很是冷清,没有车水,也没有马龙,昏暗发黄的灯光在远近几处小饭馆的门前亮着,只有北极熊夜总会的霓虹格外地耀眼闪烁,钱凯走进去。
“欢迎光临。”一位小姐迎上来白色鹅绒边短裙,深深一鞠躬,露出半拉屁股来。
老板娘梦丽莎笑着迎上来,打扮得仍然像只鸡,也是鹅绒边裙子,只是领口袖口的都毛茸茸的而已,嘴画得很红,脸很白,又有点儿像日本的歌舞伎。
梦丽莎说:“看样子老板是初来小城,一路风寒,老板需要什么服务,我们这儿应有尽有,包你舒服快活。”
钱凯打量了一下梦丽莎,说:“就是你了,我要一个安静的单间。”
“哟,谢谢老板抬举,请随我来。服务小姐,上饮料到我房间来。”两个也打扮得像鸡一样的小姐一个端着果盘,一个端着饮料,在后面间隔小母鸡二点五米地跟着,小母鸡挽着钱凯的胳膊不紧不松。
房间简单而温馨,肉色的沙发,很大的茶色玻璃茶几,一道粉红的纱幔里面是一张很大的床,铺着洁白的床单,绒绒的。
两只小鸡,就是像小鸡似的小姐,放下了果盘和饮料,退出门去。钱凯脱了外套,梦丽莎接过来挂在衣架上,转身扶了钱凯坐到沙发上。
说:“先生,你贵姓?”
钱凯说:“我姓钱,钱凯,请你帮我把熊老板请来。”
梦丽莎打量了钱凯一番,说:“您等着。”说完转身出去。
不多时,梦丽莎带着熊罴来了,熊罴示意她出去。
熊罴倒了红酒,一人一杯。
熊罴说:“采金的事,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注册的法人是窦中流,就是窦砥柱的哥哥,有钱要大家挣嘛。”
钱凯和熊罴喝酒。
钱凯说:“咱们可是过命的兄弟,我来奔你也不只是为了挣钱,你知道,广州的钱不比这里难挣,你要是实在不方便留我,我分文不取,立马走人。”
熊罴倒上一杯酒,端给钱凯说:“老弟这是为什么啊?采金的事情,当地人好办事,实际上,还是我们来控制的,窦中流只是挂个名而已,出什么问题也好办,真正还是你来当家。”
钱凯说:“我说的不是采金,是麻黄草,你让我想法把超采的麻黄草运下山,你没有告诉我车里藏了药,万一他们查出来,我怎么应对。”
熊罴说:“这件事,我实在有不周之处,真的不是故意瞒你。实在麻黄草限量,生产□□又控制得太严格,没有什么利润,我就建个转运站,在那里偷偷生产一些半成品药,再偷偷运下来,万一被查到了,就说是为了减少运输成本,也没大问题。这事我上下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想多挣点钱,也不违法。也就没有专门告诉你这件事,我正想找个可靠的人去管管那个转运站,正好你来了,以后就多帮我盯着点儿。”
钱凯说:“这么说,也是我误会了,不过你让我干事儿,就要告诉我实情,不是我干的事儿,我也不问。”
熊罴说:“你就帮我查清从山里运出来的是多少□□,别让他们半路私吞了。”
“这个你放心。”钱凯举杯和熊罴碰了一杯。
熊罴招呼梦丽莎进来,说:“我今天还有点事情,就不陪钱老板了,你找个干净的,今晚好好侍候一下钱老板。”
“看您说的,好像我这儿不干净似的。”梦丽莎把熊罴送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
“我让准备几个好菜,钱老板您看,是先放松一下再进餐呢,还是先进餐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