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初见
15岁那年我中考正常发挥,考上了地区一所重点高中,那时的我皮肤还算白皙,人长得有几分可爱,还没有踏入熬夜这条不归路,每日除了学习就是睡觉,身边有一群神经质的朋友,那时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周日的时候和朋友去吃校门附近那家好吃的冰沙店,不过是突然某天教室没电能偷偷在课桌下吃小零食,很纯粹的日子。
那时的我的同桌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名字也很好听,叫李一轻,皮肤白净,脸蛋窄小,眉峰锐利,一双杏仁眼,剪水眸,身材是南方少见的高挑,又美丽又英气,追她的男生不少,校内校外都有,除了男孩子,甚至还有几个女孩子给她写了表白信,但从未听说有哪个人能获得女神的青睐。
她其实并不如她面上的那般高冷,我们常在一起讨论学习,讨论小说,幻想未来的生活,她曾告诉我她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武则天,她觉得人就不该被感情牵绊,要努力干出一番事业,那时我清晰地知道她是个目标很明确的女孩子,并不在意那些黏腻的情爱。
那段日子里,我们一起品读了居里夫人的故事,为她的成就感到骄傲,却也为她的结局感到惋惜,当时高中的班主任是个漂亮年轻的女老师,对换座尤为宽容,以我们的意愿为主,就这样我们做了快一年的同桌。因她的追求者众多,我们桌上从来不乏各种各样的零食。那是段是十分快活的时光,没有喜欢的人,没有讨厌的老师,也还没有写不完的试卷,我们相约着一起学习理科,再一起做同桌。
只是时间最是荒诞,不过往前走了些,人却轻易变了样子。年味还未散尽,寒假就已经结束了,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剪了短发,身边跟了一个可爱的小尾巴,那女孩身材娇小,如我一般,比她矮上整整一个头,抬头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满是星星,一轻并不看她,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
她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偷偷告诉我,她喜欢了一个女孩,问我会介意吗?当时我不知道她的坦然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我眼里的那抹不易察觉的厌恶会破碎掉她心底的什么。我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我完全记不清楚,像是被从脑海里擦掉一样。只是后来班主任不再给我们自由挑座位的权利,我们终于“被迫”分开了,到底也说不清楚了。
后面的日子平淡如水,一切都像按了快进键,后来文理分科,我换了新班级去了理科班,而她留了下来学了文科。再后来关于她的故事从别人口中传到我耳朵的时候。
“听说那个李一轻,3班那个,之前阿昌还喜欢她,真是眼瞎了,不就脸好看点,私生活可乱了,她和一个女生乱搞,还把人家甩了,又换了个对象,有男有女,真不要脸啊……”
阿昌是全名叫林炎昌,是班草,以前喜欢过一轻,还托我给她递过几次情书,后来被拒绝得太狠,就不在找她了,但是每次见我还是会礼貌的打招呼,我都忍不住问一轻,真的不喜欢他吗?她都很坚决地摇头,继续埋头看书。
只是后来,一轻谈了个女朋友,很多人的眼神都变了,连我也变了,阿昌再遇到我的时候也不再挥起手,眼神里甚至有了些让人不适的厌恶。
每次听到这些内容我都忍不住想跑开,但她们总想拉我八卦,“分班以前你不是也在3班,那个女的是不是这样?”看着她们嘲弄和探究的眼神,我只是突然觉得胃部一阵不适传来,没有回答,立刻冲去了厕所,什么也吐不出来,却仍感一阵阵恶心。
次数多了,她们也就不再愿意问我关于她的事情了。也不再愿意开口问我,如我所愿了,真好。
后来,一轻那一头秀发再也没有长回去了,一如我们回不去的那段时光。
分班后的日子,突然有了讨厌的老师,有了写不完的试卷,艰涩难懂的物理题,也多了个藏在心底不能宣之于口的“喜欢的人”。
周日月并不是个出众的人,他不是班草,也不是班里女孩子口中被讨论最多的那几个男孩子,但他开朗爱笑,待人友好,在那个男孩子占半壁江山的理科班,歧视女生学不好理科是男孩子之间的惯有的“默契”,他的尊重和友好显得很特别。他在解答题目的时候耐心又细致,不论是什么问题,他从未脱口而出“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也不会”这句伤人又自得的话。他真的与众不同。
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我并不在意身边这些在我看来无比幼稚的男生,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小说,看着窗外发呆,不在乎周围地打闹和嬉笑,我一直觉得这与我无关。
那时的我认为要成为一个独立而强大的女性就要习惯孤独,我警惕一切让爱情滋生的可能,我一直觉得爱情只会让人失智,让人沮丧,让人弱小。
只是那么突然,他出现了,破开我的心房,至此让我的心为他动荡不安,我再也没办法回去。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爱情是不受掌控的,它出现了,你只能缴械投降,就算遍体鳞伤也只能认栽。
“你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这是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当时我转头只能瞥见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笑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