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
此——”
啊?什么啊?
温时晏这才回神,与跪在身边的来福傻瞪着眼。
前边一大截长篇大论她都没仔细听,直到快要结束时才恍然惊醒。
公公收好圣旨,正打算呈交给太子殿下。
他等了好一会,发现太子殿下依旧魂不守舍地跪着,丝毫没有想要接旨的意思。
他伸出悬在空中的手僵硬着,气氛瞬间凝固。
“咳咳咳。”他出声提醒着。
见温时晏愣在原地,一旁的来福也心下着急,忙朝她挤眉弄眼。
可惜温时晏充耳不闻。
无奈之下,来福挪动身子悄悄靠过去,在背后借着宽大的袖子,暗中戳了戳她。
背部蓦然传来钝感,温时晏背脊瞬间绷直,这才反应过来。
“谢……谢陛下赏赐。”她颤巍巍地接过圣旨。
“恭喜殿下,奴才先退下去了。”公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他挥动拂尘,领着那群人又出了东宫。
温时晏还保持着双手捧卷的姿势,僵硬地跪在地上。
腿部隐隐约约传来酸麻感,温时晏没有察觉。
直到指腹摸上这层蚕丝绫锦时,她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好像也不是梦。她想着。
她紧锁着眉,不禁暗暗思忖着。
不是,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西苑那处荒地在自己的管理下,历经半个月后,应当还是一片荒地才对。
难道有冤大头给自己建楼了?我靠,不会是温明安那小子吧?
温时晏顿时惊恐了,有点想骂他多管闲事。
不对不对,以他那日避之不及的神情来看,应当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就算他决定插手这件事,大抵也会和自己商讨吧。
那应当不是他了。
等下,适才那公公念的圣旨里,好像有什么军事……还是战报?
“怎么回事?”温时晏不理解,“我怎么就和……军事联系上了?”
她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历啊。
待到那名公公走后,来福见自家殿下还魂不守舍地跪在地上,眼睛一愣不愣地盯着远处,丝毫没有要起身的念头。
他哭笑不得,上前搀扶着她起身。
温时晏站好,又抖着手摊开这纸圣旨,逐字逐句地念:“太子深谋远虑,心切家国大事,毅然决然将建筑摘星楼的钱财悉数捐出……”
噢,原来是她捐钱后得到了奖赏。
诶?
温时晏翻来覆去,眼睛死死盯着那行字。
等等——那笔钱不是……
她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来福:“你拿它做什么了?”
“奴才冤枉,真的只是照殿下旨意行事。”来福一脸懵,“您不是说,干脆随意将其捐出不就好了?”
他学着她的语气,表情懒散道。
温时晏大为震撼:“我操???”
来福挠着后脑勺:“殿下您要……擦什么?”
温时晏:“……”
她想把这人给扔出去。
她手里攥着这纸圣旨,有些气急败坏地小幅跺脚,努力按耐住将圣旨也一并扔出去的冲动。
温时晏深吸一口气,指着底下:“擦地板,这地板该擦了。”
来福顺着她的手往下看。
庭院外铺上了细细的鹅卵石,与青瓦红砖排列自成方圆。
每日清晨都会有下人仔细擦拭几遍,如今看着光滑细腻,在太阳底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剔透实质的鹅卵石如同黑玉石般,看着几乎是纤尘不染。
“殿下,地面还挺干净的啊。”来福不明所以。
温时晏:“那我命令你现在去擦。”
“……好的殿下。”
房内,温时晏将那张几乎压箱底的图纸拿出来,与圣旨并排着摆在一块。
温时晏现在心如死灰。
前些日子,来福莫名其妙跑来问自己那些公款该如何处理。
那晚夜色清凌,温时晏半瘫在贵妃榻上,翘着腿将话本子搁置在大腿交互处。
离榻边半只手的距离的小案几上,摆放着几只小巧的玉盘与酒杯。
盘子里盛放着各种新鲜的水果与糕点,酒杯里特地装着她点名要求的杨梅汁。
温时晏捏住杯托,看到精彩之处时双目放光,拿着手里的杨梅汁小口地抿了口。
杨梅汁甘甜清爽,加上冰块后更显酸甜。
不远处被做成扇装的冰盘正散着幽幽凉意,飘浮在整间房内。
一切都是惬意而悠闲的。
但正是在这般悠闲之中,传来来福突兀的声音。
一般看话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