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
了一眼,白差的都在,除了李福。
应该是九郎不想让人听见,所以就只留了他一人。
陈娥默默运气侧耳,就听里面道:“已经招了。那俩刺客本是夫妻,说是收人钱财替人卖命。不日前有人给他们一笔酬金,要他们入宫行刺父王。他们先是收买了送果蔬的车夫,谎称是为进宫探望当差的女儿。那车夫把两人藏在车里,一起带到膳房。两人趁着车夫与后厨闲聊的当口,偷溜出去抢了差服,而后又顺着原路返回,打伤车夫与厨子,抢夺凶器,又胁迫一位宫人带路,最后摸到御前来了。”
应是小五爷的声音,只听他继续道:“儿子觉得事有蹊跷,放眼中原,还没人能有这么大胆。儿子查验他们的路引,果然发现作假。再一用刑,那男贼心疼女贼,总算说实话了,原来他们上一辈便举家搬迁,如今已经是东夷国人了!”
九郎冷声道:“果然是他们!”
小五爷道:“他们以为找了汉人模样的过来行刺,就能摆脱嫌疑,挑起中原内乱,其实父王心中早有定夺。那俩刺客并不知收买他们那人的身份,儿子觉得倒也没有说谎。只是东夷国国主如今有两个儿子,老大已被立为太子,听闻其人墨守陈规,最是本分。老二虽是年少,但为人凶狠残暴,诡计多端,他朝太子没少在他手里吃亏。儿子揣测,此事是那老二所为面大。”
九郎却问了一句,“那俩刺客收授多少银钱?”
小五爷道:“不过百两。不过…他们儿子在人手里,不得不来!”
九郎便道:“倒像是那老二作风。那老二不臣之心久矣,去岁便曾对朕派去的使者大声呵斥。此番又行如此不轨之事,要是朕因此出兵讨伐,倒正合他意。要是朕有所顾忌,他倒正好在太子面色立了个威风,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啊!”
小五爷道:“此人阴险,亏得他没坐上太子的位置。不过正如父王所说,他倒真给咱们出了个难题,无论父王如何打算,都正中他意!”
里面沉默了…
陈娥并不知什么东夷国西夷国的,只是昨日明坤三缄其口,大约也是猜到是他们做的了。
可为何九郎对此讳莫如深?难道他还能有什么把柄在人手里?
里面继续沉默,半晌,九郎开口道:“杀了吧,还有那个带路的!”
小五爷明显回话慢了半拍。
“是!”他道。
这就是明坤想听的?
无非就是印证了他的猜测罢了。
忽然,身边有人喊他,“愣什么呢?”
是他旁边的那太监。
“九郎要和小五爷下棋,李总管叫你进去侍候茶水呢!”
“哦…”陈娥忙往茶房去了,推门而入,就见金茉正在里面忙着。
见她进来,金茉指着桌上的茶盘,“今儿天热发闷,就饮绿茶吧,正好降降火气!”
陈娥道:“管事今儿不是夜差吗?”
金茉道:“方才廊下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李总管说白差新人多,让我过来看着点,别到时九郎真发起火来,你们不懂应对,再跟着吃了瓜落!”
“还得是李总管想得到位!”
金茉见陈娥端起茶盘要走,提醒她道:“别看九郎表面风平浪静的,其实心里一直憋着把火,你在前面侍候当心着点!”
陈娥转身应了声“是”,跟着就往前院去了,给两人都上了茶后,便侍立一旁等候差遣。
孟安下棋时话少,他不像允和那般絮絮地与九郎话说宫中琐事,也不像明坤那般咋咋呼呼。他眼里好像容不下其他,棋布星陈,细细思索,举子时毫不犹豫,放下后镇定自若,倒是颇有临危不惧,全局在胸的模样。
孟安与九郎连杀三盘,直至天色渐黑,九郎留他一道用膳。
孟安这才露出笑意,“每次陪父王用膳,儿子都得多吃几碗。儿子坐了这一下午,后背湿了一片,儿子先去换身衣裳。”
陈娥也正要添加一副碗筷,便与孟安一道出门。
孟安站在廊下,却不往偏殿去换衣裳,偏盯着那夕阳贪看。
有小太监凑上前去道:“小爷别看要日落了,每日就是这最后一口的光才毒咧,您可得当心着点,别给晒着了。”
孟安便道:“还真是,才站一会就觉得口渴了!”
陈娥不由侧首,孟安不像是能和人这般打趣的性子。她正纳闷,就见金茉不知何时过来,正沿着廊下迎面走来。
那小太监也看见了,他摆摆手冲孟安道:“那就让金管事给您沏杯茶!”
金茉闻言跑两步跑过去,孟安见此道:“那就去你的茶房吧,正好本小爷也要换身衣裳!”
此时已有小太监拿着套换洗的衣裳过来,金茉顺手接了过去,走在前面给孟安引路。
陈娥总觉得不对劲,金茉来得实在是太巧了。
陈娥拿了碗筷回去摆好,膳房的饭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