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围伊始
一早安阳郡主就吩咐下人采买新缎又叫了绣娘上门:“让少爷小姐们都来选选,春围的帖子来了。”
不一会儿众人就来了,江衿今日也来了。这还是江淼第一次在府中见到她,她是国公府妾室白氏所出之女,平常住行住在西苑,难碰上一面。江衿早就听闻府上又回来了一个嫡小姐,或许是对于自己的身世多有不满,又或者是对于江淼虽是嫡小姐却久居外郊的不屑,在江嘉柔身边当小跟班的她对于江淼也被传染了些敌意,但在府上也是不好发作的。
“你们来了,”安阳郡主看着江衿说道:“府中庶出的小姐是不能参加春围的,但是大家都做新衣裳,我这当母亲的自是不会忘了你的。”江衿似乎对安阳郡主这个国公府主母很是害怕,连忙说道:“谢谢母亲,衿儿知道的。”
“你们哥哥的已经送去他院子里,男孩子不比你们女孩心思多,你们快来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这话说是对着三人说的,但安阳郡主眼中却只有江嘉柔一人。
只见架上从左至右陈列着十几块新料,江嘉柔看了看最终落在一块浅粉色的料子上,算是看中了,安阳郡主也说她穿上定是娇嫩可爱。江淼对眼前的颜色其实没有特别喜欢的,江衿都选好后她还未选好,安阳郡主开口询问:“淼淼这是没有喜欢的吗?”江嘉柔在旁边等了半天了,不耐的开口:“选了又能如何?她这身子去春围,风一吹又病了。”
安阳觉得自己女儿哪都好,就是养的太娇,还好是府内对着江淼,这要是在宫中指不定被欺负死:“嘉柔,怎么说姐姐的!姐姐身子已经养的好多了。”说着又看向江淼:“淼淼觉的这嫩黄色的料子如何?到时候和嘉柔一块,谁看了我国公府的女儿不得夸赞句活泼可爱呢?”江淼摇头,本来就体弱疲乏的,再穿黄色的衣裳,那岂不是出去被人笑话的?“母亲,女儿习惯穿素一点的衣裳了。”说着便拿起了那块雪青色的料子,安阳郡主却是一愣,雪青色也行吧,反正春围众人的目光也不会在她身上呆太久。
南玄国春围,只有皇亲国戚才被允许携带妻女参加。说是围猎其实是宴会,内场的狩猎只允许男子入内,当然也有过例外,比如骠骑将军府上的小姐。相传当今贵妃就是在春围中于猛虎嘴下救下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安靖帝,终成一段佳话,只是这辈骠骑将军府上并未出小姐,此等美事也并非年年都有。
“主子要参加今年春围?”恩亲王府上,长乐一听沈珩的决定震惊道:“年年不参加,这次主子为何要去?”长安看着每天在府上忙里忙外的长乐,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藤鬼早日前便来消息说上次那帮人又起身往南玄来了,主子定是想会一会他们的:“长乐,你若是管家当久了忘记了本来的身份,我就替你告假几日,让你回去玩一玩?”长乐一听要回去立马噤声了,他可不想再回去训练的,好不容易能跟在主子身边,这要是回去定会被笑话死。
“主子,要叫赤鬼提前部署吗?”长安看着眼前又在把玩墨戒的沈珩不确定的开口询问,“不用,叫上月孤月狐,春围你们两也跟着去。”沈珩到底是对此次春围有些期待的,又说不上来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觉着手中的戒指隐约有些温度,不知是天气慢慢暖起来了还是被他把玩久了。
另一边,在碧涛苑的江淼在案前看着雅桑总结出来的南玄官场名录,在心中暗暗思索,这场春围会不会有什么趣事发生呢,皇太后和贵妃回宫想来也会出席春围,最重要的是,皇太后和皇上还有太子之间似乎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侄女见过姑母……”刚解了禁足的钟菲菲立马就来太后这里请安了,坐在凤位上的女子虽显老态可一双凤眼中满是精明:“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姑母在?”语气中的质问让钟菲菲大气都不敢出,平日里在文淑宫里端着四妃的架子,也是世家出来的小姐,什么风浪也都见过,可在自己这个姑母面前她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惹怒了她:“侄女怎敢忘了姑母……”说着竟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钟霞霜凤眼微动,柳眉轻挑:“好啊,那你来说说,哀家外出祈福,你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和皇后斗上了?”斗就斗了,这种事迟早的,只是偏偏还输了,反倒让姜梓荞演了一出姐妹情深,落得一个贤良淑德有情有义的好名声。
闻此钟菲菲头垂的更下了,她也好不委屈:“侄女谨记姑母教诲,未曾……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钟霞霜知道这个侄女在别人那是一个聪慧机警审时度势,可是在她这是万万不敢耍小聪明的:“既然没有那便起来吧。”钟菲菲如临大赦,匆匆起身,也顾不得衣角的褶皱走上前去:“姑母,此事突然,侄女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霞霜看着眼前的女子,终究是自己看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孩童长成现在这般深宫贵妇的,期间自己没少花心血教导她,现在更是想让她的儿子去争一争,赢了,从此皇家血脉就会带上她钟家的一缕:“菲菲啊,此事也不能全怪你,现在皇上出面,罚也罚了,也就作罢了。”
钟菲菲听见姑母言语不再严厉心下便知此事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