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御书房外传来一声冤啼,来人嗓子微哑应是刚哭过,安靖帝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狼毫,撇了一眼身旁伺候的福安,福安立马上前俯身禀告:“听闻今日清晨皇后娘娘从文淑宫带走了一名婢女…后来那婢女好似供出了慧妃。”
安靖帝闻此很是不解,虽然后宫和朝堂有着唇齿关系,皇后素来也和慧妃不对付,可今日这一出还是从来没有过的,看着从门外走来的钟菲菲,她哥哥是当今礼部侍郎,礼部又和吏部有姻亲,眼前的女子一向温婉聪颖识得大体,就算抛去朝堂,安靖帝本人也是很满意钟菲菲这个后妃的:“爱妃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钟菲菲猛的跪下,眼角泛出泪光:“皇上,定要为臣妾做主……”待慧妃说完,安靖帝算是明白了,这分明是皇后有意针对,新进的婢女就手脚不干净,很难不怀疑这婢女就是带着目的进的文淑宫,只是皇后那边却对婢女控诉的受慧妃指使说法不信,非但不信甚至还说婢女栽赃慧妃,这样的事看似是护着慧妃其实在对家官员来看,就是一件可做文章之事,慧妃哥哥那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还要被政见相悖的官员借此做筏子参上几本。
“皇上……”钟菲菲见安靖帝一直未开口心中难免有些不安,皇太后快要回来了,这事最好赶在太后回来之前画上句号。
安靖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到通报太监前来:“皇上,贤妃求见,说是炖了点补汤带给皇上。”安靖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慧妃似仍在掩泪:“宣。”
“臣妾给皇上请……姐姐也在这呢?姐姐这是怎么了?”刚进来的曲凝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钟菲菲,“姐姐快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以皇上对姐姐的宠爱都不会让姐姐受委屈的。”说着便要去扶钟菲菲,这时候安靖帝开口了:“贤妃也听说了文淑宫内发生的事?”
曲凝伸到一半的手在此时收回,煞有介事的行礼回答:“臣妾与姐姐感情向来要好,多关心姐姐也是应该的。”安靖帝见到她并没有再去扶钟菲菲的意思到有些意外:“那你来说说你怎么看这事?”
曲凝转而一脸真诚的夸奖到:“皇后娘娘甚是信任慧妃姐姐的。”这句话一出让跪在地上的钟菲菲内心一紧,这曲凝又在干什么?难道看不出来这期间的厉害关系?
安靖帝看着同为四妃的曲凝,同样也是家世显赫有一个吏部尚书的大哥,后宫浸淫半辈子她怎么会不知道此事是皇后故意为之,怕是礼部和吏部只间生出了什么间隙罢了:“皇后乃后宫之主,本应为大家着想。只是这事……终究是入了文淑宫的婢女,慧妃心善对下人过于纵容失了管教却是不可的,近日就在文淑宫里闭门思过吧。”
安靖帝不知道慧妃和贤妃只间到底怎么了,但也不能让皇后太如意,这事只要罚了钟菲菲就能消停些。“臣妾知错,谢皇上。”不枉钟菲菲跪了这么久,终于求得了想要的结果,“皇上,那臣妾就送慧妃姐姐回去吧。”曲凝看着钟菲菲这会起身都有些难,也是在宫里混出苗头的人,平日里都养尊处优惯了,安靖帝挥挥手示意都下去。
“姐姐,何必来跪这一趟?”回去的路上,曲凝虚托着钟菲菲的手,婢女们都被授意跟在两丈后,“不能让外人拿此事参奏,对于你我两家都不好。”钟菲菲没忘记他们两家交好,倒是曲凝一听这便笑着说到:“难为姐姐还记着曲家了。”这句话里的讽刺在钟菲菲耳里倒是没头没尾的,让人不解。
她疑惑的看向身边曲凝,曲凝却目视前方:“姐姐,你的文淑宫到了,妹妹告辞了。”这人好像没看见她眼里的疑惑,或者说是根本就没看钟菲菲,兀自走了。
“福安,太后快回来了吧。”待二人离去的安靖帝还在思索着刚才殿内贤妃的态度,“回皇上,太后同贵妃娘娘一同为骠骑将军祈福数日,算算也该回宫了。”福安也不懂刚才殿内一向要好的娘娘为何这次却好像站在了对立面,可这偌大的深宫,又哪有什么姐妹情谊可说。
翌日,在外祈福的皇太后和贵妃回宫。
安寿殿内安靖帝和一众嫔妃早早的等候迎接。只见宫车上一素衣女子下车后又回头等着去扶那后人“儿臣恭迎母后回宫。”“臣妾恭迎太后回宫。”
那后人两鬓斑白一身简衣却难掩眸中凌厉,到底是上一辈最后的赢家,虽并非安靖帝生母却是走到了最后的位置。“不知母后和贵妃近日在寺中可还习惯?”安靖帝走上前作势去扶钟霞霜,“雅环照顾的周到,哀家甚好。”
钟霞霜搭着安靖帝的手往殿内走去。殿内众人一阵寒暄后,钟霞霜似是乏了:“哀家一路也累了,你们都去忙吧……皇上,今日怎不见贤妃?”安靖帝早知会有这一问,钟霞霜按辈分算是钟菲菲的姑母:“回母后,贤妃前日里犯了点错,正在闭门思过。”
“那便让她之后来哀家这走一趟,好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