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践祚
“不对,不对。”霍成君摇头道。
“怎么不对?”刘病已问道。
“真正相爱的人是不能忍受跟爱人分离的,如果能分开,那就说明他们还不够相爱。”霍成君道。
“可是他们怎么能斗得过高高在上的王母娘娘呢?”刘病已道。
“斗不过那就一起跑,就像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那样。”霍成君道。
跑?卓文君情奔司马相如的事已成一段佳话,可是天下又有几人仅仅为了爱情舍弃家庭亲人,抛却身上的责任呢。
“次卿哥哥,你怎么不说话?”霍成君看着沉思中的刘病已问道。
“君儿,你还记得这支梅花簪吗?”刘病已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在霍成君面前打开。
“你还好意思问我呢。”霍成君想起当初史恭就是拿着这梅花簪告诉自己这簪子一直被皇曾孙珍藏着,脸上泛起潮红:“这是我当时送给许姐姐的新婚礼物,你为何自己留了下来?”霍成君娇嗔道。
“这簪子她不会要的。”刘病已答道。
“为何?难道她不喜欢我的簪子?”霍成君问道。
“因为她没有嫁到欧侯家。”刘病已回道。
“没有嫁?为什么?”霍成君疑惑道。
“她嫁给了我……”思忖良久,刘病已终于说出心中埋藏许久的话。
“你说什么?许姐姐她……嫁给了……嫁给了你?!”刘病已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霍成君大脑一片空白地愣在当地,许久没有反应。
“君儿!君儿!”刘病已摇着霍成君的肩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你放开我!”霍成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甩开刘病已的双手。
“君儿,你听我说,那都是舅公安排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刘病已想要解释清楚。
“骗子!你是个大骗子!”霍成君心火急升,将手中的簪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哭着跑了出去。
“君儿!”刘病已想要去追,却被人拦住:“你为何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我……我不能再瞒她了。”
“可是你现在告诉了她,很可能登不上皇位。”
“我知道,可是我想让她看到我的真心。”
“或者你是想看看霍光的真心?”
“我……”
元平元年,霍光率群臣上奏皇太后,立阳武侯刘病已为帝,皇太后准奏。刘病已承嗣孝昭皇帝,仍尊上官氏为皇太后,谒见高庙,行登基大典,迎许平君母子入宫,册封许平君为婕妤,大赦天下。
赦令既出,除重刑犯外,均得以酌情赦免,但却有一人令廷尉监犯了难。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因燕王之乱被捕入狱的上官桀之子——上官宁。按律条,上官宁所犯谋逆之罪,不得赦免。但当今圣上多仁义、念旧恩,天下无不颂扬其美德。众所周知,上官宁与新皇乃总角之交,这究竟该如何处置,廷尉监不敢擅自做主,只得上报朝廷。博陆侯霍光意在还政,对廷尉所奏之事未置可否。刘病已初登大位,根基不稳,深知朝中之事全赖霍光主政,对霍光的引退之请多次予以驳回。霍光为表诚心,称病不出,皇上只得亲至霍府相劝。
霍光听闻陛下来访忙携全家老小在府门外跪迎。君臣叙礼,话休絮烦。谈到上官宁之事时,霍光言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赵氏孤儿、越王勾践都是先例。为君王者,需法为内核、儒为仪表,宽以待民、严以待己。”
“霍卿所言极是,朕与上官宁自幼相交,深知其秉性淳良,霍卿昔日亦视其为子侄。燕王之乱,上官宁并不知情,且上官一党屠戮殆尽,根基已断。若朝廷趁此大赦之机免其死罪,一可为作恶者留条后路,避免罪大恶极者孤注一掷,滥伤无辜;二则彰显朝廷德政,万民归心、四海皆服。这也是秉承先帝一贯治国之策。”
霍光听过皇上一番陈词,不禁感慨:“陛下真乃仁德之君,臣下替百姓感激涕零。只是这上官宁乃上官桀亲子,若开此先例,那些罪责较轻者更需赦免,到时候牢门洞开,恐难再关。”
“这……”皇上没有想到这一层,陷入踌躇。
霍光见皇上面有难色,知道皇上是舍不得这位故交好友,心里自然为他的仁义之心感到欣慰,这是百姓之福。本想坦诚解决之策,又心存考验之意,于是道:“陛下,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陛下难得出宫,素闻陛下弓马娴熟,臣下已命人在演武场备下弓箭,请陛下移步。”
“好!就随霍卿走走。”皇上起身,向后院走去。
此时,霍成君早被母亲安排在演武场内候着了。皇上到演武场时即看到霍成君身着玄青窄袖短衣、肩披赤红轻斗篷、脚踏镶金马靴,1人妻子通体银白宝马,腰间佩带猎猎而动,马蹄踏过,尘土飞扬,本就风姿俏丽,现在一看恍若九天玄女落凡尘。皇上从未见过一名女子竟有如此飒爽英姿,任谁也想不到马上之人竟然就是被父兄宠溺的霍家大小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