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盖之乱(一)
分好奇的样子问道。
“现在霍小姐就被关在……皇曾孙时候不早了,您快回去吧。”十夫长突然意识到自己失了口,急忙推着刘病已出了木亭。
从十夫长的话里刘病已已经猜到七八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回去跟舅公商议,便顺势说道:“好好,我就祝贺上官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从上官府前离开,刘病已脚不沾地地跑到舅公家中,跟舅公详细说了心中的猜测,史恭虽然已经离开朝廷十几年,可是对霍光和上官桀的为人还是十分清楚的,此事恐怕正如病已所想——霍光掌握朝政十几年,根系早已深入朝廷各方势力,上官桀、桑弘羊等人虽然同为先帝托孤的顾命大臣,奈何当今圣上对霍光倚赖甚重,他们二人总是被霍光压制,如今恐怕上官桀是要狗急跳墙逼霍光就范,一场腥风血雨恐怕难以避免了。
“舅公,现在霍大人被困上官府恐怕凶多吉少,咱们得想办法救他。”刘病已急道。
“上官桀和桑弘羊都是先帝托孤的朝廷重臣,权势滔天,舅公一介草民又能如何?”史恭说道。
“舅公,您想想什么人能马上见到皇上?只要皇上下旨就能免去这场灾难。”刘病已说道。
“病已啊,咱们劫后重生不容易,朝廷这场浑水不能再蹚了。”史恭劝道。
“舅公,我不是想蹚浑水,只是我大汉经过霍大人十几年的苦心经营,老百姓生活富足安康,从小您就跟我说祖父做太子监国时常施仁政,为的就是大汉子民过上安定的好日子,若是祖父见此情境,他能袖手不理吗?”刘病已说道。
“你说的没错,太子当年勤政爱民,最是体恤百姓,可是最后他得到什么了呢?只因奸臣当道,先皇猜忌便断送了全家的性命,如今舅公只有一个心愿,便是亲眼看到你娶妻生子,平安地过完这一生。至于朝廷的事,让他们去争去斗吧,左右不过是换个人做皇上罢了。”史恭说道。
“舅公,您是怎么了?您以前不是常常教导病已身为汉室子孙要为苍生谋福祉吗?如今眼看兵燹将起,您为何说出明哲保身的话来?”刘病已对舅公冰冷的态度感到震惊。
“舅公不是明哲保身,而是不想看到你再卷入朝廷斗争之中,不想看到你再有任何闪失,不想死后不能见先太子、太子妃,你明白吗?”史恭哽咽道。
“舅公……”刘病已见舅公说出肺腑之言,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过激了,他跪在史恭面前,紧紧握住他那因年迈而青筋突起的双手,说道:“病已明白舅公对病已爱重,病已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可是舅公,霍大人他自从当政以来,所施行之政令都是先皇生前既定与民休息之策,老百姓再无战争之苦,这些都是霍大人的功劳。可是上官桀、桑弘羊等人主张的盐铁官营、酒榷均输之策乃先帝为抗击匈奴而定的权宜之策,如今已是和平年代,若再行此策令只会让官吏行奸卖平而农民重苦,女红再税。舅公,难道您真的想看到这种局面吗?”刘病已苦心劝道。
史恭听病已慷慨陈词,所说之言皆是为国为民,心内感慨万分,看来他真的长大了。史恭弯腰拉起跪在地上的刘病已,拍去他衣衫上的尘土,认真问道:“你当真要做?”
“当真。”刘病已郑重道。
“好,舅公答应你,可是你也必须答应舅公,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一切让舅公来安排。”史恭嘱咐道。
“舅公您的意思是……”刘病已不明白舅公此话何意。
“舅公是说你小小年纪,人微言轻,如何能管得了这么大的事呢?舅公虽然已经远离朝堂十几年,但是总还有几个人会看在我老国舅的面子愿意帮我递个话的。”
“你可还记得赵敬予?”史恭问道。
“舅公是说建章宫卫尉赵敬予将军?”刘病已道。
“正是此人,当年阳陵大侠朱安世雪夜袭阳陵,赵将军在阳陵担任守陵校尉,击退朱安世,后来又协助其父公孙贺成功将朱安世抓获,受到先皇重赏,调到未央宫做了中郎将。”
“孙儿对此有所耳闻,可是坊间传说赵将军乃公孙丞相之子,公孙丞相出事时先皇为何没有诛连他呢?”
“不错,赵将军的确是公孙贺私生子,可是赵将军并未入籍,又因护卫阳陵有功,先皇只是将他调往建章宫做了一个郎官。如今他已升为建章宫卫尉了。”史恭解释道。
“可是他素来跟我们没有交集,舅公为何会提到他呢?”刘病已依然不解。
“这个……就要说到当年你祖父,也就是先太子当年的巫蛊案了……”史恭实在不忍回忆那段往事。
“怎么?难道赵将军跟祖父也有渊源么?”刘病已惊诧道。
“但是当年太子的确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也是因为赵将军,太子才得以逃出长安,遗憾的是……”史恭忆及往事不禁老泪纵横。
“舅公……”刘病已扶史恭坐下,认真听着舅公讲述当年那段往事。
“当时奸臣江充以巫蛊之事陷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