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祸
得应当如此,皇上思考良久,说道:“好,就依卿所言。”于是命令小黄门郭从为使者前去长安。
苏文退出后拦住找郭从,说道:“郭公公,杂家亲眼看到水衡都尉江充被太子一剑斩杀,几百名巫师都被烧死在上林苑,难道你不怕吗?”
这郭从向来跟苏文亲密,今见苏文从长安狼狈而来,心里早已生了几分忧惧,现在被苏文一说更是胆战心惊,只得道:“可是陛下已经下旨派小的去长安,小的怎敢抗命呢?”
苏文见郭从如此,心内便生出计策,将其拉到一个僻静之处说道:“郭公公,杂家只问你一句——想死还是想活?”
“苏公公,您这不是拿小的玩笑吗?这世间还有不想好好活着的人吗?”郭从说道。
“好,若郭公公愿意听杂家的话,定当保全您的性命!”苏文道。
那郭从当然不愿意去长安宫中冒险,立刻道:“小的一切都听苏公公吩咐!”
长安城中,太子到长乐宫与皇后商议去甘泉宫迎回陛下之事:“儿子打算素衣前去甘泉宫向父皇请罪,母后以为如何?”
“不可!现在苏文已经逃了出去,你诛杀江充之事恐怕已经传至陛下耳中,陛下或许已经对殿下生了疑心,若你素衣前去恐有性命之忧。”皇后道。
“那该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吗?”太子道。
皇后看着太子一身戎装、腰间挎着宝剑,面色阴沉,不知为何竟想起了皇上年轻时的跨马英姿,不禁笑出了声。
太子被皇后的笑声弄得有些糊涂了,问道:“母后因何发笑?”
皇后抚着儿子的臂膀道:“刘据啊,这几十年你的父皇总觉得你太过仁厚,不像他,可是今日母亲才觉得你是最像他的儿子。”
“母后,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说这些。”太子道。
皇后慢慢转身,缓缓走到内室,从玉匣中取出皇后玺印,郑重道:“儿子,你敢不敢做一件大事?”
太子见母亲神情肃穆,又看到她手中的玺印,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于是跪地道:“儿臣请求母后将长乐宫的卫士交由儿臣指挥,打开兵库武器分发给百姓,御马苑所有马匹一律调给骑射武士。”
“好!果然是刘彻的好儿子!”皇后听太子陈说计划,心内不禁感慨,于是道:“既然要做就做到底,你要趁这个机会把所有与你做对之人斩草除根。立即通告百官,父皇病重被奸人困在甘泉宫,乃奉诏讨逆,迅速控制全城。并公告百姓从此以后停止对外用兵,释放那些因逃避徭役被关押的犯人,争取民心。”
太子得了皇后懿旨立即命石德、张贺、卫不疑等人依计行事。
甘泉宫内,皇上焦虑地等着使者回来,霍光劝道:“陛下,依卑臣之见,太子殿下仁厚,少行杀戮之事,那江充素日为人嚣张,恐怕是在皇后和太子殿内搜寻巫蛊之物时惹恼了殿下,这才起了冲突。”霍光劝道。
“哼!我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皇上坐到榻上等候消息。
片刻之后,只见郭从跌跌撞撞地跑来,口里喊着:“祸事了!祸事了!”霍光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抓住郭从问道:“天子面前,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启禀……启禀陛下,奴才……奴才……”郭从面色苍白,似受了绝大惊吓。
“说!见到太子没有?”皇上急道。
郭从深深跪倒在地,说道:“奴才……刚到长安城外但见城内杀声震天,奴才悄悄溜进去……听闻太子殿下攻入丞相府、释放了所有在押囚犯……”
“你见到太子没有?”皇上急问道。
“奴才领了圣命……前去未央宫传诏,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霍光催道。
“太子殿下将诏书撕毁,扬言说但凡有甘泉宫来的人一律处斩!”郭从回道。
“什么?他竟敢如此大胆!”皇上气急,从榻上站起身来一脚将郭从踢翻在地。
“陛下饶命!”郭从连忙叩头。
霍光见皇上动怒急忙安抚:“陛下请息怒,臣愿意再去长安城传召太子!”
“不必了!这逆子为了他两个姐姐的事已经跟朕闹了很久,恐怕是真的想造反了!好!朕就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说着便命侍郎司马通率兵马攻入长安。
司马通攻入北门,立在城墙之上向百姓宣诏陛下健在,此时正驻跸城外建章宫亲自指挥平叛。百姓眼见城外尘土飞扬,大军奔袭,惊惧不已,纷纷弃了武器投降。司马通带军立即攻入长乐宫。
宫内不见太子,却看到皇后三尺白绫悬于梁上。军士来报说太子已经趁乱逃出城去。
太子在众门客护送下一路乔装改扮向东逃至湖县,藏身在一户卖草鞋的农夫家中。这农夫早知太子仁德,今见太子落魄当即把太子藏于后院茅草屋内,每日召集家人加卖草鞋以奉养太子。
圣上对太子逃匿一事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