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乙
一道去的。”
“贴身侍女也是要殉葬的吗?”风禾起崩溃,那侍女和人牲有什么区别。
“忠仆理应如此。”
“若是王君驾崩,忠君爱国的家主是否也要随君驾而去?”风禾起不服。
“不得妄言王君,”洛凤梧又狠狠地瞪了眼风禾起,这小奴隶为何敢屡次口无遮拦,可对于她的问题,他还是挺直了脊背,昂起脖子浩然正气地答,“自然义不容辞。”
风禾起服了,她好想再给这位大忠臣来个五体投地。
可想到自己的命和长公主的命绑定的,找出谋害长公主的凶手才是她的首要任务,赶紧把自己刚才对案发现场的分析跟洛凤梧说了一遍。
洛凤梧昨日已经勘察过亭子,没想到一个小奴隶如此心思细腻有见地。
风禾起见洛凤梧不说话,有些着急, “家主可是有怀疑的对象了?若是有,你可千万告诉我,我好日日夜夜在长公主身边提防着。”
“负责湖心亭的洒扫有两个,向来勤勉,只是昨日二人都被人下药,一个吃坏了食物一整日都在如厕,另一个则吃醉酒昏睡了一天。湖心亭本就潮湿,青苔长的极快,因二人一日未清,便长出黏黏滑滑的一层。”风禾起提供的线索,昨日洛凤梧也发现并审问过当事人了。
“下药之人找到了吗?此人既通药理,应不是寻常的奴仆。”
“二人饮食皆与平日相同,下毒之人瞅准时机针对二人习性用的是不同的毒,所用的药材也是寻常草药,在这碧凌湖四至便可采摘配制,凶手心思细腻,可怀疑的人很多。”
恨没有监控,风禾起想,“既然下药的线索无解,破坏栏杆的人找到了吗?”
“栏杆毫无人力破坏的痕迹,看起来只是年久腐烂了。最多只能罚园工渎职。”
“那么昨日是谁引着长公主站在栏杆缺口处的?”
洛凤梧眼底闪过晦暗,“本君的夫人,洛田氏。”
风禾起倒吸了口凉气,自己真是不要命了抢着往火坑里跳啊,怎么敢怀疑人家媳妇谋害亲奶奶?她现在起闭嘴还来得及不?
“你不必惶恐,本君查证过,与她无关。”
风禾起没有头绪,又险些得罪了人,心烦意乱地扶着栏杆向四野望去。
湖水随风荡漾,泛起涟漪,她看着眼晕,她怕自己倒霉再掉下水,手跟触电似地缩回来,“为何这四周的栏杆都常年受潮,却只这一段腐朽的严重?”
洛凤梧眼睛一亮,拿了破损的栏杆断木和完好的栏杆细细比对起来,破损处用的是软脆易腐的次等桉木,而完好处用的应是上等红木,因都刷着红漆,不细看确实分辨不出。
洛凤梧面色冷鸷,“来人!将相关工匠提过来审。”
风禾起怕自己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家主,奴才就退下了?”
“留下来听!”阖府上下好不容易有个人与自己分担,他怎么会轻易放走。
风禾起得令只好退到不起眼的角落硬着头皮听。
那工匠起先装疯卖傻,抵口不认。
洛凤梧却也不急着用刑,只淡淡道:“本君今日想随便打杀个奴隶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证明你有何罪过。但你若肯据实交代,助本君查出真凶,可饶你不死。”
风禾起佩服洛凤梧杀人诛心的手段,可是他的话也刺痛了她,奴隶的命真轻贱。
工匠一听,赶紧将事情抖搂个干净。
半年前洛凤梧升任左徒,王君在长公主府旁为其单赐了府邸。
洛凤梧为照顾祖母,便请旨将两府打通,顺势又修葺了一番旧长公主府,这个湖心亭也是那时翻修的。
布局之人用心良苦,从那时起,便起了谋害之心,买通工匠令其将优等红木换成次等红木,计划着真被发现了红木质量不好,也可狡辩是下人不谨慎买木材时被奸商以次冲好,算不到她头上。
哪知那工匠贪心不足,为了赚取利益,直接买了最次等的桉木替换红木,从中赚了笔差价。
工匠得了便宜高兴,几杯黄汤下肚,还将洛府妾室心术不正的事儿,和木料商当着笑话说了。
自始至终唆使这位工匠的,不是旁人,正是洛凤梧的妾室妾乙。
不消片刻,妾乙被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