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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别跟我说话,我现在烦你。”
“喔。”
许雾偏头小小地吐出口气,知道高考那事暂时算过了,刚抬脚预备下楼梯。
盛艳走过来嗅嗅,偃旗的火气蹭一下升起:“许雾,你真想死了是不是!把酒给我拿出来!”
许雾没狡辩,满脸丧气地去拿藏起来的酒。
两三分钟后。
她推着老式凤凰牌自行车走出养老院大门。
黑夜浸光,周围没什么人家,空旷但不寂寥,会有不断的海浪声传来。
许雾抬起手,手指勾住腕上的黑皮筋,随意挽个低垂的马尾,戴好耳机,抬脚上车,裙摆窜升,露出一截细白消瘦的大腿。
她毫不在意,缓骑一小段,对着陡峭的高坡,不刹闸的冲下来,耳机里的歌播放到Bonapart/Madi Rymbaev的《Шоколад/巧克力》。
温柔气泡音缠进耳朵里,许雾小声地跟着哼唱。
“Незабудуникогда/Токакты любишьцеловатьменя/Язнаюты рядом ты рядом ты рядом ты рядом Нояубьютебя/Итеперьты будешьтольколишьмоя……”
靠海的夜风算不上良善,从静默危险神秘的海面扑来时,夹带咸腥,许雾鬓角碎发乱飞,任由它吹起身上单薄的白棉裙,快速扭动车把,自行车呲溜下,顺利拐弯,轮子压在港口的柏油路上,滚动速度慢下来。
无人的路上,只有护栏上坠着路灯碎光。
许雾慢骑三十多分钟后,眼中映出临近小城最热闹的边缘,拉长模糊星点的光桥,入耳是细碎的闹声。
她突然朝天抬起头,双手松开车把,向两侧抻开,脚快速的蹬。
十几秒后,许雾以一个意料之中的方式摔在地上。
自行车歪斜在路牙子上,车篮子压扁一侧。
她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摔倒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头顶的路灯,放空式的听着海浪拍打岸边,听着沉积在海水中的波动声。
过了会,她慢悠悠地爬起来,捡起裂开的耳机扔进车篮子里,没有理会渗血的膝盖,呲出八九条细痕手肘,继续抬腿骑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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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医生开的医药店在东区南西路上的交叉路口,周围聚集各种便利店、商店、海鲜美食店。七八点正是这片热闹的时候,模糊灯光璀璨觥筹,不管是当地人还是外地游客都相互拥挤。
许雾在稍远的人少位置停下自行车,锁上锁,徒步走进热街中,推开药店紧闭的门。
这里的光线永远发着阴凉的白,她很喜欢,觉得很舒服。
那位来了两个多月,还属于医药实习生的小徐坐在玻璃柜台里的椅子上,低着头刷抖音。
绕过几排货架,许雾踮脚看过去,眼睑落上层薄光。
视频中,穿着黑色性感紧身包臀皮裙的漂亮姐姐在扭胯,很美,很艳。
她解开头发拨到前面,手指撑住玻璃柜台,故意压低拉长声音:“小徐同志~~”
小徐全神贯注,正要点开美女直播,被突如其来轻飘飘好似女鬼的声音吓了跳,立马抬起头四处看,余光中一抹惨烈的白与黑闪过,吓得他叫出声,最后捂着胸口瞅向罪魁祸首——有点矮的女鬼。
“丧妹,你搞什么啊,吓死我了,”小徐点开直播,不满地咕哝,“蒋医生不在,估计半小时后回来,你先去附近转转。”
许雾顿觉无趣,拨开头发,无精打采地“喔”了声,转身就走出去。
海湾晚上的温度实在不高,她穿得单薄,站在熙攘人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许雾没察觉般扫视圈,随机选择一个方向走去。
路灯逐渐稀疏,人声如暗流般褪去。她漫无目的地闲逛,跨进幽静沉寂的居民区。
楼层分岔凌乱,高矮不齐,巷子四通八达。
几道不合时宜的模糊叫骂声涌进许雾的耳朵,她动了下眉尾,抬眸寻找。
污秽的言语渐渐清晰。
“你他妈去死吧,搁着瞎扯什么犊子。”
“肃哥的女人是你们这些下三滥能碰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是个什么狗b挨草的东西。”
“……”
光线消弥稀少,冷风攀发,许雾站在一条逼仄巷子外,靠近墙壁,微微探进去一双眼睛。
漆黑的瞳眸中,升起细碎的晕亮。
最里面的墙角位置,七八个人围着位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高个少年。
他侧对着巷口,手随意插兜,看不太清楚具体长什么模样。但能瞧出他在朝那群骂他的社会哥们懒散又嚣张地笑,对他们的言语不屑一顾,举止行为透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