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游?
自上回从和香斋回来,又过去了三日。
在这三日里,不论沈言如何旁敲侧击却始终无法从乔南口中得知当日他究竟当掉了什么。平白欠下个人情,偏偏还不知晓究竟这人情有多大,沈言的心里越想越不安稳。
这日,乔南刚跨进听泉阁便见沈言手里托着小酒壶,挂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跑到了自己身前。
“乔南,你看。”沈言伸手打开了小酒壶,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散而出,正是沈言当时在集云县大牢里提到的美酒九酝春,“怎么样,要不要来点?”
沈言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献宝一般将酒坛往前举了举,一脸期待地看向他。不用说,这酒便是个饵,又是来钓乔南的话。
乔南似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那酒壶,又抬眼看向满脸期待的沈言,薄唇微启:“唔.....”音调一转,却说道:“不用了。”
沈言脸上的笑容垮下来,手上举着的小酒壶也放了下来,撇了撇嘴嘟囔着:“告诉我有这么难吗,不知实情我怎么报答...”
往屋内走去的乔南闻言脚步一顿,也不转回头来,轻笑了一声说道:“待你将它赎回来的那天,便知道了。”
说完便走进了屋里,留沈言一人在厅中百思不得其解。
······
这三日以来,莫青怕沈言再把赔钱的运气带进总堂,硬是一笔生意都没让沈言接手。
没有生意的日子总是格外的无聊又漫长,好在沈言的自我恢复能力异常强大,这两日便已经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好去处——手艺堂。
无忧聘事堂作为京中最大的聘事堂,有生意来往的大多是京中权贵。权贵嘛,最看重的便是与众不同,高人一等。
故而聘事堂专门寻来的人虽大多有一技之长,却又达不到靠着这个吃饭的水准。经过无忧聘事堂手艺堂的教导,便可以在出工之后领上一份更丰厚的月钱,而聘事堂收取的中介费也自然水涨船高,自是双方都欢喜。
而沈言最喜欢的便是厨艺堂了,原因无他,厨艺堂里有吃的,更有柳莺儿。
当日柳莺儿随着沈言回了无忧聘事堂,不知怎么当天夜里便被莫青发现了。莫青给了沈言一个很是意味深长的眼神,沈言一看便懂,还是那句话,“聘事堂里不养闲人”。
如此,柳莺儿便在聘事堂做起了工,每日在厨艺堂里教做菜。
于是沈言在乔南那儿碰了个软钉子之后,便跑到柳莺儿这诉苦。
“赎回来我便知道?”沈言趴在桌上,盯着桌上的筷子出神,“...故弄玄虚。”
柳莺儿伸手拿起沈言面前的筷子,往沈言脑袋上一敲,打趣道:“不想你心里有负担,喏,定是有意于你。”
沈言赶忙摇摇头,笑道:“没可能。”
沈言嘴里答着,心里头却陷入了沉思。
乔南与自己相识不过半月,他却三番五次为自己解围,说起来真是奇怪的很。若说没有理由,连自己都不信,可若说有缘由,却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来。
真是个怪人。
正当沈言陷在思绪里无法脱身之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叫喊:“柳莺儿,柳莺儿,你好运气来啦!”
站在外头喊的是聘事堂前厅柜上专负责接生意的一个伙计,喊声颇大,语气里的兴奋之情一瞬便传入了厨艺堂内。
柳莺儿本就长相甜美,加之一手的好厨艺,才短短三日便成了这无忧聘事堂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每日不知有多少楞头楞脑的伙计想尽了各种办法,也要同美人说上几句话,为此沈言没少打趣她。
一听外头的声音,沈言促狭地望向柳莺儿,以眼神谑道:又来一个?
柳莺儿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敷衍道:“我能有什么好事啊?”
“这回可是个大主顾,说要雇个手艺好的厨娘,不过三日的短契便给一百两银子呢!”那伙计的语气很是艳羡,“聘事堂里哪有你比厨艺更好的了?这不,东家叫你赶紧收拾收拾便去主顾府上呢。”
“一百两?!”沈言和柳莺儿对望一眼,皆是满脸惊讶。
“还有....沈公子在吗?”那伙计又继续问道:“东家说,这单生意就拜托沈公子了,等会还得麻烦沈公子跑一趟。”
坐在厅内的沈言闻言一愣,不是不让我碰生意?这又怎么回事?
······
半个时辰后,聘事堂的马车疾驰着驶向这次的主顾家中。
此刻马车里一片乌云罩顶,乔南和柳莺儿都望向沈言这个阴沉气氛的来源。而沈言现在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封信,眉头都要皱到一块去了。
半个时辰前,听那传话的伙计说,这个主顾要人要得很急,没有时间和她细说情况了,只拿给了沈言一封东家莫青的亲笔信,说东家在信中都将情况写明了,等到了马车上再看也不迟。
沈言就这么相信了。
然而,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