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
主动要求被打的人,沈言这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心下感动,可沈言并不想真的让他来陪着受罪,赶忙对他说道:“此事和你并无干系,你...”
乔南勾起了一个笑容,以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沈言看他迷之自信,不由得更心慌了,这乔南莫不是大牢待久了有些傻?
然而下一秒,沈言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乔南以目光扫过眼前几人,随后走到墙边,从墙上摘下挂着的乌鞘剑。
几名大汉转过头便看见乔南将剑随意地拎在手里,竟然连迎敌的架势也没摆出来。为首的大汉不由嗤笑道:“小兄弟会用剑?别误伤了自己,哈哈哈哈...”
笑声还未落,这大汉的上衣便被剑尖划出了一条口子,正好露出胸膛来。若这剑再用力几分,划开的怕就是他的胸膛了。那大汉低头一看,像是被恐惧定在了原地,久久没了声响。
其实乔南挥剑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大汉在笑而刚好放松了警惕。真正让这大汉害怕的是他对力道的把控,在这小小的集云县,有几个真正会用剑的人?
乔南看向刘婆,出声问道:“现在,你还要盘下这店吗?”
刘婆哪里见过这样真刀真剑的场面,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见乔南问她,连忙将头摇得同拨浪鼓一般。
“你可还有事?”乔南问道。
“没...没没。”刘婆慌忙带着那几个呆愣的大汉退了出去。
如此,聘事堂今日便算是保住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沈言竟都来不及兴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指着乔南道:“你...你会功夫?”
“嗯,有问题?”乔南抬眉望向沈言。
“你不是个家道中落的少爷...”沈言似是反应不过来,皱着眉头说道。
“所以...不能习武?”乔南发现他越来越不懂沈言的逻辑了。
沈言这才想明白,确是没有人同她说过类似的话,一直以来是她先入为主了。
再看向乔南之时就更是越看越满意,只觉得这便是完美的伙计人选。若是他真能来聘事堂里,便相当于又多了个好功夫的护院,自己日后在这集云县也可以安心经营了。
“松子,快帮乔南收拾个大一点的卧房。”沈言赶忙吩咐道,嘴上吩咐着松子,眼神却还是黏在乔南身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从前乔南身边的女子皆是好教养好出身,何曾见过这般毫不避讳的炽烈目光?不一会儿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咳...且当作我惦念你的好酒吧。”乔南伸手摸了摸鼻尖,没话找话地说了这么一句,竟是在解释自己为何又选择了过来。
其实,若沈言此时清醒冷静一点,很容易便能发现乔南主动说的这理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然而此刻沈言只沉浸在花一分工钱雇两个岗位的喜悦当中,自然无法察觉。
就这样,乔南成了无忧聘事堂如今唯一的伙计。
······
依无忧聘事堂如今的名声,即便是全天开着,怕也不会有生意上门来,倒不如赶紧为自己洗脱了这拐卖诱口的嫌疑来得实在。
而现下自己手中唯一的线索就是桃子,她这般陷害自己,总归要有些理由。
想通了这点,沈言第二日清早便关了店里的大门,领着乔南与松子直奔桃子家。集云县不大,打听到桃子家不算什么难事。不出一刻钟,沈言几人便站在了桃子家的门口。
眼前的木门有些破旧,外边缘起了层,敲上去还会掉落一些细小的碎片。听到敲门声,门里头的大狗开始狂吠,惊起了树上的麻雀。
转眼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人应门。沈言面上难掩失望,手上却还是一直敲个不停。最后还是乔南伸手拦住了她,“你这样下去有何意义?若想出来,一早便出来了。”
沈言慢慢将手放下,转过身来,很是不甘地向回走去。
“当啷——”一声脆响突兀的响起,原是沈言脚下踢到门边的一个粗陶罐。陶罐里面的物什撒了一地,竟全是药渣。
沈言心情郁郁,看也不看便要径直往前,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你若接着往前,便可能错过一个线索。”
沈言回头便见乔南蹲下了身,从药渣中拾起了...一片红参?
沈言不解地望向乔南,一片红参能说明什么?
乔南似是看出了沈言的茫然,出声说道:“今日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找她问个明白,究竟是谁叫她害我。”沈言虽不明白乔南问这个是何用意,却也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一个卖烧饼的人家,吃得起红参这等贵重药材?”乔南又问道。
“吃不起...”沈言摇摇头,随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对了,桃子她娘是近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