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漫天的火光引起整个三界的关注，南宫离火最后一次出现时还是五百年前朱雀南歌大战魔君渠影的时候。在人们的心里，朱雀是整个世间的守护神，更是他们的信仰。

狂风渐渐消停，黑云也慢慢散开，火林山再次震动起来，这次风禾没有靠卫风帮忙，自己稳住心神，腾空而起俯视着地面。山体往四边撤去，刚刚凹陷的土地如漩涡般往上聚拢，最后并合为平地，头骨盖再次被压在地底下，这些被火光兽压在火林山的鬼魂不知还能不能再重见天日。

卫风在一旁看着风禾露出欣慰的表情。五百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懊悔中。当年，他因为巫怜选择站在朱雀的对立面，亲眼看着朱雀被封印，她守护的世间也被巫怜搞得乌烟瘴气。卫风想，要是她亲眼看到现在的风禾，她会开心吧。

火林山彻底安静下来，火光兽四脚八仰的躺在地上，风禾走向前摸了摸火光兽的皮毛，那店家果真没有骗人。她朝远处的卫风招手：“过来啊，火光兽的毛真的很顺滑。”

风禾性急，急不可耐的过去拉着卫风就往这边走，还不忘自夸：“怎么样，我厉害吧。”

这种时候，不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劳实在不是风禾的作风。她十分怀疑卫风刚刚有没有认真看她出手，她承认卫风很厉害，自己也不想矮了他一头，让他看扁了去。卫风要是知道风禾这么想，他定会第一个跳出来给她捧场的。

“接下来怎么做，是清蒸还是烧烤？”风禾舔了一下嘴唇，她自己更倾向于清蒸，原滋原味。要是卫风喜欢烤着，那就一半清蒸一半烧烤。

就在风禾想着要不要放些什么佐料味道更鲜美时，卫风开口：“你要吃老鼠？”

这火光兽胖墩墩的，大小跟猪崽差不多，可到底也是大号一点的老鼠，唯有那身毛跟猪差别大一点，风禾把他看成猪也是情有可原。

风禾顿了一下，围着火光兽转了一圈，卫风还没弄明白她要干嘛，风禾撩起火光兽屁股上的毛发用火烧去，她要“烧烤”，直至火光兽的毛变得浑身发红，她才罢手。做完这些，转身毫不客气的问卫风：“那你说这死了的火光兽能干嘛？”

卫风拿出不知从哪弄得小刀，把火光兽的毛一缕一缕割下，他还讲究的很，割下的毛用纱巾包起来。不一会，火光兽的毛被全部割光。现在看起来，火光兽跟猪崽真的没什么太大差别了。

“你割他毛干嘛？”在风禾眼中，卫风这一举动实在奇怪。

卫风睨了她一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梭子，火光兽的毛自动缠绕在梭子上。片刻后，一银白色的丝绸布匹呈现于两人面前。

这时，风禾看清卫风手里拿着一个锦囊般大小的袋子，袋子是栗子色，正反两面印着朱雀似的图腾，被太阳一照整个图腾波光粼粼，最上边是一根红色的细绳系起。只见，卫风扯开细绳，往里掏了几下，竟从里边扯出一张石桌。

风禾听树精说过，朱雀上神有一百宝囊，里边的空间能纳万物，难道卫风是上神？不然，风禾实在无法解释卫风手上为何会有朱雀上神的东西，总不能是抢来的。

卫风神情认真，他的手像弹琴一样上下翻飞，拿着剪刀熟练地裁剪着布匹。领子，袖口，腰带，衣服的模样在他手中渐渐成型。

“这是在做衣服？”

卫风手中的动作不停，回答：“嗯。”

风禾瞧着，这衣服不像男子款式，倒想女子的款式。

“试试。”卫风把衣服做好递给她。

“我？”风禾用手指了指自己。

卫风确定地点头。

风禾低下头，双手放在前面，食指不停地转着圈，委屈的说：“我娘不让我穿裙子。”

“你娘又看不见了，怕什么。”

风禾心动，踌躇一会伸手接过，抓在肩袖的位置，朝自己身体丈量了一下，看起来还算不错，她绕到树后面，又探出半个头，凶凶地说：“不许偷看。”

卫风背过身去。

风禾把自己穿了多年的衣服解下来，小心的放到地上换上新衣服，大小刚刚好。

“磨蹭什么呢，还不抓紧出来。”卫风等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风禾还没出来。

风禾抓着裙摆，扭扭捏捏的从树后面移出来，不敢抬头。从小到大，穿的都是男孩子的衣服，突然穿上裙子步子都迈不开，也不知穿的对不对再惹得卫风笑话。

“过来。”

十来步的路，硬是被她走出几百米的。

卫风盯着风禾，一时说不出来话。朱雀南歌的脸跟风禾的脸长的有七分像，南歌给人的感觉很清冷，风禾跟她母亲恰恰相反。

“怎么不好看，我去换回来。”她就知道，这裙子穿着别扭的很，都不知先迈哪只脚。

“很好看。”

“真的？”

“嗯。”

风禾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