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为君迟
锦州案的关联?若其中还有内情,有隐冤,咱们不是错失伸张正义的机会,甚至可能放掉真正的幕后黑手。”
丁五味虽然也懂这些道理,但他还是不愿意拿大家的生命冒险。
“内情隐冤,让苗刺史他们去……”
杭有续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其实应该还有别人知道景回的身份。”
“谁?”赵羽问。
“我本来是要跟景回一起去丹凤城救人,但是在渡亭楼里,我们俩遇见了一家人,是一个书生带他娘四处求医。孟芝央我替这妇人治疗眼疾,妇人患疾已久,非一日能好。景回便要我留下,替妇人治疗眼疾,独自前往丹凤城。我送景回离开春城县的时候,景回与妇人在劝亭碑说了很久的话,最后景回对妇人行了个很大的跪拜礼,拭泪后,纵马离开。我想,这妇人应当是景回很重要的长辈,问询她,或者能够知道景回的真实身份。”杭有续这话一出,犹如惊雷。
“你说的这个书生,是不是梁文生?”白珊珊突然着急相问。
“正是。”杭有续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不知白珊珊为何如此激动。
“她人在何处?”楚天佑上前追问。
“她……”杭有续想了想,“她原计今早离开春城县,去处并未与我多言。我受景回托付,前来作证,故而未去送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天佑已经飞奔出去。
“天佑哥!”
“公子!”
“徒弟!”
……
楚天佑依照杭有续给的线索,纵马疾驰,来到了渡亭楼旁的江道上,江道上人群簇拥,兜兜转转间,他也并未见到母后的身影。
“东家,你日间在此,是否见到一个书生带他娘亲,从渡亭马道离开本县?”楚天佑回到竹棚饭店,问询饭店老板。
饭店老板远远看了一眼,“早晨时候来过,作画的书生带他娘亲来我这里吃面,下雨耽搁了时间,后来雨停就往渡亭马道走了。”
“走了多久?”楚天佑十分急切。
“若是按照脚程算,应该刚离春城县,在近郊农村。可我听书生说,他们雇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话,应该就到邻县了。锦州能去延州、绵州或者源川,也能过长延道,过了长延道,能去磐门城,那里四通八达,就很难知晓去向了。”
饭店老板和他一起站在渡亭马道边上,看着人来人往,道别与重逢,就是没有他一直思念的那位长辈的身影。
带着楚天佑来渡亭马道的马见到路边有干草,独自走过去吃草,楚天佑望着泥泞的渡亭马道,不知该往何处去,手里的马鞭倏然落地。
“她从延州来,自然不会回延州。梁文生侍母极孝,源川刚刚经历的激烈的兵变,他必不会在这个时候带着母亲以身犯险,而绵州,山路崎岖、沟壑甚深,走马道是非常道,沿途艰难险阻不可预料,而水路相比宽平许多,所以,绵州也应当不是梁文生此行的目的。依照这些考虑,长延道就是最后的选项,长延道一路长平宽直,多行旅客,跟着行旅客,相对安全。只要梁文生未到磐门,以其母子车程,我等行马,必能在他们到磐门前追及。”
白珊珊和赵羽飞马而来,仍坐在马背上,对迷茫失落的楚天佑分析道。
丁五味坐在邵议伦的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珊珊……珊珊说得对,徒弟,冲!”
话音还没落,邵议伦“驾”的一声,飞驰出去。
“喂喂喂!”丁五味又开始颠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珊珊对上了楚天佑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有些释然的微笑,“你出来的时候,我问过陆莲衣,离开春城县的路,只有长延道,最有可能。”
楚天佑拾起马鞭,翻身上马,和白珊珊一起往长延道走。
几人策马而去,劝停碑下的萱草仍带着雨水。
“娘,小心点。”
梁文生扶着梁夫人走到渡亭,把亭中的石凳擦拭干净,让梁夫人坐下。
“文生,你不用像以前一样这么谨慎,娘现在已经能够视物,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梁夫人笑道。
“梁大娘,文生是习惯了照顾你。”苏欣慈笑了笑,将自己的招幌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坐下来陪梁夫人。
“那你们先坐,我去看看马车怎么还没回来。”
“去吧。”
梁文生走到马道上,四下张望,心里犯了嘀咕,“怎么回事,说好在这里等,一直不来。”
他们坐了好一会,忽然觉得风有些冷了,夹着微雨。
梁夫人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苏欣慈赶忙从行李里找出了披风,给梁夫人披上。
“大娘,有些起风了,披上别着凉了。”
“好。”
梁文生也感觉到了微雨,回到了亭子里。
“还没来吗?”苏欣慈问他。
梁文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