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天天的净琢磨这些破事。”
那股蔓延开的恶意被及时收住,转为了对赵露的赤·裸裸的群体骚扰。
烟花一声的一声炸开,男女调笑声变成了一种画外音,邵明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合时宜之感。
去年的今天,他在法国,烂醉如泥,周围全是长腿金发模特。
但……没什么不一样的。
异国他乡的高雅party,和民工宿舍内的浑浊,有什么不同?充斥着人类低俗的欲.望,只是前者更加虚伪一些。
手机持续震动,邵明漫无边际的思绪被打断,他看到应梨的来电,眉毛挑了挑。
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邵明问她,“怎么了?”
应梨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有轰隆隆的声音,“出来,出来。”
邵明认出来。
这是烟花声,他正在听见的烟花,经过手机信号的延迟,平行在了电话那头。
“你怎么来了?”邵明几乎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忙穿了羽绒服便冲出去,声音几乎变了调子,“你人在这?”
应梨脆生生应了他:“是啊,我在工地的外面。”
身体紧绷着,邵明没再说话了,出宿舍以后就能看见铁栅栏后面那道影子,他生怕自己讲脏话。
应梨还冲他挥手,她的手里提着个袋子,遥遥喊道:“过来。”
她把披萨带来了。
因为昨天自己说想吃披萨,邵明才抽空买了带回家里。但应梨的本意是想跟邵明一起吃,一个人吃这种油腻腻的快餐多没意思。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她的脸上流光溢彩,眼睛里润润的,两人面对面的第一眼,眉眼就弯了起来,“吃披萨呀。”
邵明有跟她说过自己工作的地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有重点说过,平时不要过来找他。
穿过大铁门,邵明注意到应梨被冻红的耳朵,眉头紧皱,“又不戴围巾?”
他拽着应梨往前走,力气很大,是训诫的语气,“你不要来这种地方。”
应梨乖乖跟他走,知道邵明心里不舒服,解释道:“那你不回我信息,我只好来找你了。”
邵明看了眼手机:她是发了个信息,但自己没听见。
他叹了口气。
好在工地所处的地方不偏,邵明很快带应梨来到一家便利店里。给她买了热热的巧克力奶茶和一个奶油小蛋糕,再用店里的微波炉加热披萨,两人找个餐桌面对面坐下。
应梨殷勤地拆披萨,“你饿不饿。”
这都晚上十一点了。
她的声音里也有些安抚意味,“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于是邵明立刻明白了,应梨知道了应夏的所做所为。
他只是敛着眼眸,意味不明地反问,“怎么?”
桌子下面的手被应梨捉住了,邵明一惊,险些破了伪装。
“别生气,我姐姐最近很难受,她需要发泄出来。”应梨讨好一样地摇摇他的手,“你生气就来骂我吧。”
其实今天是邵明先挑起来的。
因为在邵明的眼里,应夏相当于无业游民,脾气还挺暴躁,有时候对应梨的态度也不好,看不出半点姐姐应该有的样子。
……重要的是,邵明会通过她这样的脾性,想起以前的自己。
他买了披萨带过去,发现应夏又宿醉躺在了地板上,只能认命地把她扶在沙发上,又去清洁那些呕吐物,忙完以后,应夏已经醒了,正在皱眉看他。
那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充满了冷冰冰的审视,还有些不屑和厌恶。
“应梨每天复读很辛苦。”邵明知道自己多嘴了,但是忍不住,“麻烦你能不能有些姐姐的样子?”
然后他就被不阴不阳地嘲讽了一通,句句扎心。
“我骂你干嘛?”邵明没好气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开始拆分披萨,“后天你放寒假吗,几天?”
十天。
已经相当奢侈了。
邵明点点头,他看着应梨身上半旧不旧的绒线衫,计划给她添置一件好点的冬衣。
过年总是要穿新衣服的。
“你过年在哪里过?”应梨又在问他,“我刚刚看到你从那个屋子里出来,那里好洗澡吗?你都是怎么吃饭的。”
那个屋子是用蓝色的铁皮搭建,很破,也很挤。
门口还有隐在暗处的男人,用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目光打量她。
“都挺好的。你别乱想。”邵明忘了自己刚拿过披萨的手很油,顺着摸了应梨的头,摸完后就愣了,心虚问她,“你今天洗过澡了?”
“洗过了,还洗了头发吹干了。”应梨在吃披萨,喝一口巧克力奶茶,她是真的饿了,两腮鼓鼓的,她还在纠结,“你都是怎么洗澡的?”
那地方不像是能洗澡的样子。
两人